船只離開泉州港的時候,趙嘉仁把掌舵的工作交給了船廠技師謝無歡,他自己靠在船舷眺望這座美麗的城市。
此次回泉州先是意外的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對除蟲菊的市場過份低估,其次則是試圖招攬趙宜昌以失敗告終。趙宜昌此時的心態(tài)不健康,補償性沖動太強烈。然而臨走之前趙嘉仁卻遇到了一個非常好事情,蒲壽庚前來拜訪趙嘉仁,詢問他帶蚊香與藥粉的事情
趙嘉仁很快就把這個老東西打發(fā)走了,他感覺事情不對,連夜拜訪了那些香料行業(yè)業(yè)者。從他們那里得到了消息,這些香料最近出現(xiàn)了滯銷的局面。很多人都把錢用在購買蚊香與藥粉上,自然而然的擠壓了購買香料的資金。
雖然給趙宜昌講述了一番‘從碗里搶食’的道理,趙嘉仁卻沒想到此次竟然觸及到蒲壽庚的利益。趙嘉仁并不反對斗爭,而此次的斗爭帶來的歡喜更是難以言喻。
如果蒲壽庚這廝派船襲擊就好了,趙嘉仁甚至腦洞大開的想。派船襲擊官員,哪怕被襲擊的是個縣令,只要襲擊不成功,被抓住把柄,蒲壽庚也死定了。當(dāng)然,趙嘉仁也覺得蒲壽庚并不會這么干,想在海上搞襲擊,需要準(zhǔn)備工作。蒲家并沒有足夠時間做準(zhǔn)備。
船行到晚上,白天掌舵的謝無歡躺在趙嘉仁的吊床旁邊,有些精疲力竭的說道:“趙官人。這船逆風(fēng)好,順風(fēng)還是差些。”
“是近海好用,遠(yuǎn)洋不好使?!壁w嘉仁糾正著謝無歡的說法。
“遠(yuǎn)海,這個怎么講?”謝無歡來了些興趣。
趙嘉仁卻不想多解釋,他問道:“船廠之事,不知你怎么想?”
謝無歡遲疑了一下,有些不安的說道:“趙官人,此事……我覺得不妥。”
出乎謝無歡意料之外,趙嘉仁并沒有逼迫,而是懶洋洋的說道:“不妥就不妥,等我磨勘結(jié)束。若是能留在福建繼續(xù)做官,那時候再說船廠之事吧。”
趙嘉仁懶洋洋的說話,謝無歡整個人登時精神起來。船廠看著只管造船,實際上要與官府打很多交到。趙嘉仁身為流官,今年在福清縣,明年就不知道在哪里。如果他當(dāng)官時候壞了事情,船廠就會受到連累。不過趙嘉仁若是磨勘之后繼續(xù)晉升,那時候就必須認(rèn)真考慮趙嘉仁的要求。
想了這么多,謝無歡繼續(xù)勸說道:“趙官人,我們用了你的手段,每艘船給你錢不行么?你又何必一定要開個船廠?!?br/> “這些手段不過是小把戲而已,我是想建造我自己想造的船。那時候就不是一個手段,我想造的新船全是新手段。既然我也擔(dān)心別人偷學(xué)我的手段,那還不如我買個船廠。謝兄弟,你回去之后也勸勸船主,我并非要奪他船廠,而是合伙造船。而且我若是能升到高位,就要在整個福建沿海都建設(shè)燈塔。到時候夜晚航行就安全的很。那時候這個船廠成為指定船廠,大家一起賺錢。你覺得可好?”趙嘉仁描述著美好愿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