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一男子身穿戰(zhàn)甲走過來,左手撫上別在腰間的劍柄。
看周圍小兵對他恭敬的態(tài)度,他應該是這些人中為首的。只是尚不能明確他們是哪邊的人,我不能讓他們發(fā)現(xiàn)身份。
“我們就是住在這附近的。”我低下頭回著話。
“別騙人了!”有一個小兵沖我吼著,并把手里的矛直接指到我胸前,“這附近根本沒有人家!”
小兵轉向領頭的男子,“將軍,這兩個人形跡可疑,滿口胡話,十之八九是山上的匪人,得趕緊抓起來!”
聽到這里,段娘很是慌張,急忙跪在地上。
“將軍大人,我們不是山上的匪人,我們是剛剛從山上逃下來的呀!”
“是呀!”我也跟著段娘跪下,“我們真的是剛剛從山上逃下來的!剛在這里歇歇腳,就被你們圍住了。”
那小兵見我們這般,往后退了幾步,應該是相信我們了。
“你說你們是逃下來的,證據(jù)呢?”
證據(jù)?
我忙把手上的傷口露出來,“你看,這是我在山上受的傷,我要是里頭的匪人,又怎么會受這種苦,不說不會受傷,至少傷口不會化膿吧!”
“還有段娘,她的手上也都是傷痕,還有,”我把段娘背上的行囊打開,“你看,這是我們?yōu)樘优軠蕚涞模覀冋娴氖莿倧纳缴咸酉聛?!?br/> 我說的急切又誠懇,只希望他們能夠相信然后放我們離開,不然一會虞犳真的要追下來了!
“我姑且相信你們?!蹦穷I頭人終于松口。
我和段娘高興著,把東西收好就準備離開。
“等等!”又被叫住,“我沒有說你們可以離開啊!”
那領頭人叫小兵們收了矛,但仍然留了幾個將我和段娘看住。
“我們此番是要去端了匪窩,你們既然剛從那里下來,不妨給我們帶個路?!?br/> 又要上去?
“放心,我們會保護你們周全?!?br/> 我看了一眼段娘,“我去吧,段娘年紀大了,跑不動?!?br/> 那將軍正準備點頭,卻被段娘打斷了,“將軍大人,這路我比她熟,還是我去吧?!?br/> 我想反駁,卻被段娘拉到一邊,她低聲對我說:“你還懷著孩子呢,這樣兩頭跑不好,更何況,這上去之后指不定見到什么,動了胎氣就不好?!?br/> 如此,我隨了段娘的意思。那將軍還算個好人,派了三五個小兵守著我。
下山到現(xiàn)在還滴水未進,想到行囊里有幾個饃饃,就準備拿出來吃,誰知道剛拿出饃饃,里頭就有什么掉出來,滾到地上。我準備一會兒再去看看,正吃著饃饃,誰知一個小兵特意給我撿了回來。
我接過才發(fā)現(xiàn)是代替我的那姑娘留下的小玉,這玉摸著十分溫潤,是個上等的貨色,看來這個姑娘也是個有錢人家,估計也是被綁過來的。
這小玉摸著十分舒服,形狀就和普通小石頭一樣,但是摸起來十分光滑。
嗯?
這玉我好像在哪里見過!
“誒!”我向著剛替我撿玉的小兵喊道,“你有火折子嗎?借我用用!”
小兵走過來,從側邊的布袋里掏出,替我點燃。
借著火折子的光,終于看清小玉上的花紋,一層層由里向外是菊花紋理,最中心花蕊處刻著個小字。
“你把火湊近些!”
小兵聽話的把火折子拿近。
火苗上下攢動映在小玉里,就好像是小玉融化,里頭一層一層的變成液體流動。就在這流動之上,我望見一個字,朝。
段娘回來的時候,我正坐在石頭上,偶爾和那幾個小兵搭話。
“將軍回來了!”有個眼尖的小兵看見,聲音很雀躍。
“怎么會這么快,這上下山不過三個時辰!”
“一定是我們將軍英勇,大破土匪唄!”
小兵們聊著,將軍已經走近。
“段大娘,辛苦你了,”將軍看著我,又對段娘說,“你看我們耽誤你們這么久,實在不好意思,不如先去我們營里休息一下?!?br/> “不用了?!蔽液投文锿瑫r開口,微微停頓一下,段娘繼續(xù)說,“我們到前面找一個客棧就可以休息了?!?br/> 如今虞犳已經不能威脅到我,我也就沒有什么顧忌,可以安心去找蘇澈。況且,到現(xiàn)在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哪邊的人,實在不想有太多交集。
我和段娘就要走,忽然聽見那將軍的話。
“要趕緊通知鹿州?!?br/> 鹿州?!
“等等!”這次喚我叫住他們。
那將軍轉過身子,一臉詫異。
“你們,是雍城的人?”我試探性的開口。
那些小兵聽到我的問話,立馬緊張起來,就要沖過來抓住我,卻被他們的將軍攔住。
“是,我們是雍城的人?!蹦菍④娒嫔m然沒有大變,但語氣也是嚴肅了不少。兩軍對戰(zhàn)期間,我這般貿然提問自然會被這樣看待,可我現(xiàn)在,又不得不再次確定。
“你們,是洛將軍的人?”
“如果姑娘說的是原鎮(zhèn)西大將軍,那么就是,他是我們主公?!彼卦挄r已經把手搭在劍柄上,好像隨時就要拉開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