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從前,哪怕是一個月前,蕭勉聽了冷慕詩說這番話,一定會欣喜若狂。
但他現(xiàn)在聽了這番話,卻只覺得心如刀絞。
他顫著唇動了幾動,最終偏頭將自己的頭抵在冷慕詩的頭上,低聲道:“對不起……”
他不應(yīng)該追求她,在她當初在問心陣拒絕他的時候,他便應(yīng)該知難而退的。
如果是那樣,那么或許現(xiàn)在她也只是同其他的弟子一樣,可憐他的境遇而已,就不必如此難受。
“你為什么總是說對不起,”冷慕詩抬頭看向蕭勉,“你又有什么錯?”
冷慕詩抹了抹眼睛,朝著外面看了一眼,臨近正午的陽光熾烈,連蒼生院中的妖魔獸都躲避在陰涼處。
可這陽光卻溫暖不到冷慕詩的身上,她看向蕭勉,伸手抱緊了他,感受他尚存的體溫。
他還熱著,他還活著,只要他還在,冷慕詩就不會覺得冷。
“蕭哥哥,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,不如補償我吧?!崩淠皆姕惤捗愕膫?cè)頸親了親,蕭勉低聲問,“怎么補償,你說……”
冷慕詩沒有說,她直接將蕭勉重新按倒在床上,然后在蕭勉迷茫的視線中,拽開了自己的腰封。
她說:“我還不知道做一個女人是什么滋味兒,哥哥,你教我情愛,那便也要教我情\\欲才行。”
蕭勉意識到她的意思后,頓時要起身,卻被冷慕詩給按住了。
“不行!”他瞪著兩只顏色全然不同的眼睛,居然不管不顧地掙扎扭動起來。
周身的魔氣不斷地溢出,他腰封散落,竟然用腦袋狠狠撞了下冷慕詩,就要逃。
冷慕詩吃了王八鐵了心,扯住纏縛蕭勉身上黑鞭,直接將已經(jīng)躥到地上的他扯了回來。
蕭勉又驚又急,比方才得知自己已經(jīng)從禁地當中被帶出來還急,竟然自身體里爆發(fā)出了一股靈光,直接把黑鞭的束縛給生生掙開了。
這黑鞭乃是尹一的法器,名為墨龍,以水虺的筋煉制,水虺距離化龍雖然尚且有些差距,筋卻依舊堅韌非常,且自帶鎮(zhèn)壓邪祟的功效。
蕭勉若以魔氣,定然無法輕易地掙開這墨龍,否則不至于之前在那魔族遺境之中,五尾妖龍那么厲害,卻依舊不能掙脫。
但蕭勉以靈力,不需耗費多大的力氣,便能夠掙脫這法器。
不過蕭勉使出這靈力之后,周身的魔氣再度亂竄,他踉蹌了一下,就很快被冷慕詩再度以墨龍束縛在了凳子上。
蕭勉瞪著冷慕詩,氣息亂得簡直要原地化身成魔,冷慕詩抱住他,坐在他的腿上,周身再度爆出浩瀚靈力,慢慢地平復(fù)著他體內(nèi)的魔氣。
蕭勉這次無論怎么施力也掙不開了,手腕上甚至被墨龍之上的倒刺,給割得血痕遍布。
“別這樣?!笔捗闫綇?fù)下心虛,這片刻的功夫居然啞了。
他啞聲道:“你不要執(zhí)著,修者最忌執(zhí)念不消,我注定不能陪你走,你何必如此糊涂?!?br/>
冷慕詩不說話,吻上他的耳根,將他擁得更緊,兩個人衣衫散亂,親密無間。
蕭勉還在說:“元陰對你修煉多有助益,何必毀在我身上,我已經(jīng)是……唔?!?br/>
蕭勉說不出話了,他其實想說,你可以再找一個傾心喜歡的人,再與他按部就班地結(jié)為道侶,那時候定然修為穩(wěn)固,到時若想要雙修,再行如何都沒有關(guān)系。
可是他現(xiàn)在魔氣纏身,根本半點不能給她助益,什么也給不了她,只剩下拖累的時候,蕭勉是真的不愿意。
因此他掙得手腕上血痕遍布,指尖滴血,可最終還是扭不過冷慕詩心如鐵石。
冷慕詩叼著自己的一角衣襟,就算看再多的話本子,里面描寫的再是詳盡厲害,圖文并茂,現(xiàn)在也都變成了廢紙,她額角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,蕭勉則是直接被她折磨得咬破了嘴唇。
冷慕詩松開衣襟又來吻他,蕭勉眉頭緊皺,根本不敢睜開眼看一眼。
“別胡鬧了,你怎么這么不聽話……”蕭勉氣息亂得難以為繼,若不是了解冷慕詩戲謔和認真的區(qū)別,他都要以為冷慕詩是故意折騰他了。
但即便到了這時,他還在勸她。
到最后冷慕詩也是一身的薄汗,兩個人衣衫半解,卻未褪,只是都紅透了面頰。
寬大的衣袍下冷慕詩尋不得法,索性不試了,猛地沉腰。
蕭勉頓時額角青筋暴起,頭向身后椅背上狠狠磕了一下,短促地哼了一聲,而后死死咬住牙,睜開赤紅的眼看向冷慕詩。
他此刻鬢發(fā)散亂,面頰緋紅,狼狽卻俊逸逼人,又因為一只眼睛赤紅一片,一只眼也因為難捱血絲密布,帶著些許難以忽視的妖異和瘋魔的意味。
他終于抿唇不再說要冷慕詩放棄的話,事已至此,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