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線不足的植物景區(qū)內(nèi),一個黑影彎腰躲在散發(fā)芬芳氣味的花壇后,偷偷地注視著正離開的宋峰三人,一口大氣也不敢喘。
等三人消失在黑暗中,黑影才直起身子,在路燈下露出一對奇異的寶藍色瞳孔。
“總算是擺脫了,真是一群煩人的家伙?!背繍偼街?,自言自語。
“他們是……煩人,你是讓人……頭疼?!币粋€帶著調(diào)侃語氣的聲音接上了她的話,氣喘吁吁。
晨悅彤心情才稍有放松,就又被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弄得緊張起來。
她回過頭,八九米遠的地方,依稀可以看見一個青年半彎腰,一手扶著樹,一手按在膝蓋上,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“你是誰?”晨悅彤柳眉微蹙,警惕地問。
“你知道我為了追你……跑了多遠才趕過來?累死……我了。”以辰直起身,上氣不接下氣地說。
“你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?不然很容易被誤會的?!闭f話時,晨悅彤美眸四處瞅著,尋找最佳的逃跑路線。
“你以為我想啊?還不是為了追——趕過來?”平復下來,以辰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小動作,“你不會又想逃吧?慢著,慢著,我有話和你說?!?br/>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晨悅彤點點頭:“可以,先告訴我你是誰?!?br/> 發(fā)現(xiàn)她目光略有躲閃,以辰笑道:“你怕了?!?br/> “我只是緊張,你看上去也不比我大,有什么可怕的?”晨悅彤挺直腰,強裝鎮(zhèn)定。
她確實有點緊張,因為哥哥不在身邊。
事實上,宋峰三人自始至終都在追晨悅彤一個,晨韜在舞會結(jié)束就失去了蹤影。如果說有人知道晨韜去了哪里,那就只有晨悅彤。
晨悅彤的確知道哥哥做什么去了,她還記得哥哥離開前跟她說的話:想辦法甩開跟蹤你的人,附近有個厲害的家伙,我去會會。
對哥哥,她是很放心的,以哥哥的實力即便打不過,自保也不是問題,更何況哥哥還帶了那個東西!
只是晨悅彤并不知道,晨韜將要面對的到底是一個多么可怕的存在,她一直認為哥哥要去會會的是舞會第一排那個看起來不簡單的青年——莫凱澤。
“你哥哥不在這兒?!币猿秸f,他感知到周圍只有女孩一人。
晨悅彤沉默。
“不說話就是默認了?!币猿椒畔滦闹械慕鋫洌粋€人的話,事情就好辦多了。
綺娜可是跟他說過,哥哥比妹妹更喜歡動手。
“你也是一個人?!背繍偼鋈徽f,她觀察了半天,得到的答案是附近就青年一個。
“呃……對,就我一個?!币猿讲幻靼姿秊楹瓮蝗贿@么問。
“那我沒有什么可怕的了。”聽到以辰承認,晨悅彤心頭大定,漂亮的臉蛋上浮現(xiàn)出玩味的笑意,“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嗎?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意識到不對勁的以辰又戒備起來,這小妞不會真要動手吧?
“追上我,我就聽你說!”話音剛落,晨悅彤扭動腰肢跳起,右腿用力一蹬花壇,借助反作用力,躍進一旁的灌木叢中。
“靠,又鉆灌木叢!喂,你給我站?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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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呼!呼呼……
無窮無盡的大風在高空呼嘯,如無形的魔爪肆虐,撕扯著空間。
大風迎面而來,仿佛欲將單車女王的薄紗吹開,一睹女王的容顏。
然而,在距離三米遠的地方,大風卻自覺地停下了前進的步伐。隨后,大風爭先恐后地朝兩側(cè)分開,吹向彡柚身后。
三米之內(nèi),萬風不侵!
這一刻,以單車女王為中心,三米內(nèi)成了風的禁地!
如果能表達具體的行為,在剛才那一瞬,大風必定是是瑟瑟發(fā)抖的,那種敬畏就像是臣子見了天子,誠惶誠恐。
嗡!
某處天空若電閃般驟然一亮,緊接著一道狹長的裂縫顯現(xiàn),青色劍光從中劈出,引起空間震動,割破空間,直擊遠處御空而立的單車女王。
隔著極遠的距離就能感覺到鋒銳的劍氣,劍光中不僅蘊含著強大的力量,更蘊含著決絕的意志,不將前路斬開誓不罷休!
彡柚安靜地佇立虛空,薄紗后的表情似清泉,冷而不驕,穩(wěn)而不寂。
頃刻間,青色劍光達到眼前,以無懈可擊之勢打破了風的三米禁地!
就在即將劈中單車女王的剎那,彡柚的身影憑空消失,再出現(xiàn)時,已經(jīng)詭異地到了劍光的一側(cè)。
纖纖玉手探出,上下合擊,青色光暈如一層細膩的光膜覆蓋。
幾乎是一瞬間,潔白如玉的雙手就在莫凱澤驚愕的目光中硬生生夾住了劍光!
被玉手夾在中間,劍光就如同被大閘蟹夾住的蝦米一樣無助,在有力的鉗子下任何掙扎都無濟于事。
強勁的力道被破除,同源的力量對單車女王根本造不成一絲威脅。
雙手搓動下,劍光不斷縮小,化為青色光點飄散空中,縈繞在彡柚周圍。
薄紗微動,然后是彡柚清脆的聲音:“有長進。”
一擊失利,莫凱澤手持【道劍·塵冕】,死板的臉上除了慎重再沒有多余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