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流往來穿梭的街道上,一男一女走路的姿勢很怪異。
男的在前,女的靠后,后者大半身體縮在前者身后,閃閃縮縮的,像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。
在兩人前面不遠(yuǎn)約七八米處,是一個身穿黑色條紋浴衣的男人,那是他們的目標(biāo)。
小跟了二三十米后,染谷一夏就失去了耐心,主要是他還要去和女友以及妹妹匯合,可沒有多余的時(shí)間陪山城綾玩什么“貓抓老鼠”的游戲。
眼見前面那個身穿黑色條紋浴衣的男人停在一個賣面具的小攤檔前,染谷一夏決定結(jié)束這場游戲:“山城警官,這樣跟下去也不是辦法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就感覺肩頭上一緊,山城綾那凌厲的聲音傳來:“你是誰?你怎么認(rèn)識我的?”
“山城警官真是貴人多忘事,這么快就把我忘記了嗎?”染谷一夏回過頭,笑著面對她。
“你……”山城綾驚疑不定地看著他,可能確實(shí)覺得他的長相有些眼熟。
“我是染谷一夏,昨天晚上我們剛見過面?!比竟纫幌闹鲃犹崾镜?,自己的路人臉實(shí)在太容易被人忽視了,加上昨晚環(huán)境的原因,沒被認(rèn)出來也不出奇。
“染谷?”山城綾一怔,仔細(xì)看了看他,忽然一把驚呼出聲,“是你!”因?yàn)樘^震驚,以至于聲音很大。
“山城警官很驚訝嗎?”染谷一夏笑道。
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山城綾不答反問,目光緊緊地盯著他。
“我和女朋友來這里逛廟會?!比竟纫幌恼f。
“女朋友?”山城綾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,面色忽然一變,一把將他橫拉到面前,擋住她的身體。
染谷一夏正覺莫名其妙,身后響起一個嚴(yán)肅又不失溫和的聲音:“綾?!彼坪跏窃诮猩匠蔷c。
回過頭去,赫然見那位身穿黑色條紋浴衣的男人已經(jīng)走到近前,他大約四十歲上下,身材中等,但是很有氣勢,不怒自威的那種。
最顯眼的是,他的左眉角上有一道一寸長短的疤痕,似乎是被某種利器割傷之后所留下的,要是再稍稍往下一點(diǎn),可能眼睛就被廢掉了。
“爸爸?!鄙匠蔷c知道躲不住了,有些尷尬地走了出來。
染谷一夏聽得一愣,他還以為對方是她準(zhǔn)備逮捕的犯人,沒想到居然是她的父親。
“從我出門開始你就一直跟著我了吧?!敝心耆丝粗?,語氣里聽上去帶著一些無奈。
“您都知道了?”山城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。
“你以為爸爸做了幾十年的警察,連這點(diǎn)警覺性都沒有嗎?”說這話的同時(shí),中年人又特意看了看染谷一夏,見兩人狀態(tài)頗為親密,眼里不由透露出一絲古怪,“你們……是在約會?”
正要否認(rèn)的山城綾不知想到什么,眼珠子一轉(zhuǎn),一把抱住了某人的胳膊:“是的,爸爸,這是我交往的男朋友,他叫染谷一夏。”
“染谷?”中年人身體微微一顫,似乎這個姓氏讓他聯(lián)想到了什么,他仔細(xì)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臉,最后有些失望地?fù)u了搖頭。
“請別誤會,我和山城警官只是剛認(rèn)識?!比竟纫幌臎]有注意到對方聽到自己姓氏后奇怪的表現(xiàn),但他可不想被誤會了,也不知道為什么山城綾會突然開這種玩笑。
“爸爸,因?yàn)槿竟冗€是個高中生,所以他很害羞,不敢承認(rèn)和我的關(guān)系?!鄙匠蔷c不動聲色扯了他一把,對父親解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