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韓易水在鳳鳴橋上木然地看風(fēng)景,那邊陳望亭開著車子滿世界找她,都急瘋了。
滴答滴答,時間像運河的水,在靜靜流淌。陳望亭心急如焚地從易水娘家找到張朵朵家,再從張朵朵家找到朱紅雅家,又從朱紅雅家找到邵一偉那里,卻始終找不到易水這個人,打她手機也關(guān)機,仿佛人間蒸發(fā)。
陳望亭越找越急,越急越怕,油門猛踩差點闖紅燈。與此同時,尋找易水的隊伍也越來越龐大,兵分幾路進行地毯式尋找。東路張朵朵和他老公,西路朱紅雅和張六順夫婦,中路邵一偉。三組人馬充分發(fā)揮聯(lián)想和想象,再進行嚴(yán)密地邏輯推理,判斷易水大概會去哪些地方,一個接一個尋找著,全都急得不得了。尤其是邵一偉,額頭上和手心里全是汗,轉(zhuǎn)方向盤都打滑了。
陳望亭的車子在縣城的大街小巷急匆匆地穿梭著,他緊閉著嘴唇,一頭濕漉漉的頭發(fā)凌亂地倒伏著,剛才洗好澡頭發(fā)都沒來得及吹,就心急慌忙地出來找易水了。一邊找,一邊在反思自己;一邊找,一邊在痛恨南山。忽然,他想到了什么,一腳油門飛奔而去。
沒多久,“吱”的一聲急剎車,車子停在了鳳鳴橋下。陳望亭迅速打開車門,三步并作兩步跑向鳳鳴橋,當(dāng)視線里出現(xiàn)了易水熟悉的背影時,他又猛然站住了,所有的焦急和擔(dān)心,都在剎那間沉淀成最是那一眼的溫柔與安靜。
他小聲地喘著氣,不敢驚擾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韓易水,待平靜下來之后,才定了定神,鼓起勇氣輕輕地叫了聲“易水”。韓易水以為自己出現(xiàn)了幻覺,但又確定有人在叫她的名字,她悠然地轉(zhuǎn)過身來,看到陳望亭正靜靜地站在身后,定定地望著她。
“回家吧?!标愅ふ驹谠貞┣蟮??!拔蚁胍粋€人靜一靜?!币姿卣f,漠然地轉(zhuǎn)回身去,背對著陳望亭?!昂冒桑遗隳沆o一靜。”陳望亭走上前去,雙手插在褲袋里站在易水身旁,和她一起望著運河沉沉的夜幕。
“你回去吧,我想找個地方安靜安靜?!表n易水依然望著遠(yuǎn)方的燈火闌珊處,沒有一點回去的意思?!澳闶裁匆馑??韓易水?”陳望亭有點生氣了,他突然一把將易水拽入自己懷里,托起她的臉狠狠地問?!皼]什么意思!”韓易水也不示弱,斜眼看著別處,冷冷地回道。
“想和我分居嗎?再去找徐南山,是不是?帶著你們的孩子?”陳望亭俯下頭來,憤怒地盯著她冷如冰水的眼眸。是,韓易水在心里承認(rèn)了,但嘴上還是不敢說出這句話。她痛苦地閉上了雙眼,心跳加速,不愿看到陳望亭這張猙獰可怕的臉?!案一厝?!”陳望亭說話又占了上風(fēng),直接下命令?!拔也唬 表n易水大聲反抗,想掙脫他的懷抱,卻被兩片厚重的嘴唇封住了口。陳望亭有力的大手捆緊了她纖瘦的身子,她被吻得透不過氣來,運河水仿佛靜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