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勻推開房門,走出了這間她昏睡了十?dāng)?shù)天的閨閣,抬頭重新看到天上緩緩飄動的白云,她只覺心神豁然開朗。
初來乍到之時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茍了十年,一朝越入五境之上,本以為天下大可去得,不想先被蓮生打了個半死,又差點被衛(wèi)光明那個將死的老人給拉著同歸于盡。
“唉……!先茍著吧,等什么時候夫子那老頭想上天了,我再跟著上去,那老頭茍了一千多年比我有經(jīng)驗。
唉……!今后這幾個月,我就是陸勻陸姑娘了!”
再次抬頭看著天空,她有點莫名的心虛,天上那位可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,她可扛不住了!
確定了接下來【茍】這個行動方針,她輕吐口氣開始打量起了四周。
這是一處四面環(huán)繞的樓閣,東南四北四方都建有大門,中間一座宏偉的閣樓鎮(zhèn)壓四方。
閣樓周圍假山林立,復(fù)行數(shù)十步,就會建有一座亭臺。
亭臺之中有桌有椅,身穿白色長裙的姑娘們在那執(zhí)筆抄書作畫,將一頭烏發(fā)披散在腰間的莫山山赫然也在其中。
陸勻放輕腳步悄咪咪的走到了小姑娘身后,偷眼看過之后卻發(fā)現(xiàn)書癡竟然不是在練字,而是在作畫。
畫作之中小橋流水人家,有一女子倚靠在樹邊,樹上群鳥嬉戲,樹下佳人伸手撫動著秀發(fā)。
可為什么這女子有點眼熟?
陸勻抓了抓頭,沒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女子。
或許是陸勻的動靜有點大了,莫山山聽到響聲之后回過了頭,當(dāng)看到是陸勻之后,她緊繃的小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。
小姑娘吹干了畫上的墨漬,回首期待的問道:“漂亮嗎?”
陸勻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畫卷:“這是我?”她語氣有些不可置信。
莫山山點了點頭:“陸姐姐,我畫的漂亮吧!”
陸……陸姐姐?
生活已經(jīng)如此艱難,為何書癡姑娘還要在傷口上撒鹽?
“呵……呵呵,挺漂亮的?!毙θ萦悬c敷衍,有點咬牙切齒,還有點假。
看在對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,陸勻笑的很是盡力了。
“陸姐姐想起什么了嗎?”看到陸勻?qū)λ漠嬜鞑桓信d趣,莫山山也沒有自討沒趣,而是很自然的轉(zhuǎn)移了話題。
陸勻坐到了莫山山旁邊,用手撐著臉頰道:“想起了一點點,名字確實叫陸勻,無父無母,其它的想不起來了?!?br/> “沒事的,以后會好起來的?!甭犅勱憚驘o父無母,莫山山有些心疼的抱了抱陸勻,輕輕拍了拍陸勻的后背。
她雖然也無父無母,可是她有疼愛她的師父。
陸勻聞著身前的幽香,有點手足無措。
“對了,該吃午飯了,一起嗎?”
莫山山松開懷抱,笑著說道。
“好??!”
陸勻點了點頭,在床上躺了十多天,確實有點餓了。
雖然到了他這種修為,已經(jīng)接近辟谷,但是口腹之欲乃是人之常情。
兩人來到中間閣樓的第三層樓,這里三三兩兩的墨池苑女弟子們正吃著飯。
莫山山拉著陸勻,來到了單獨的一間小房間,這里飯菜早已準(zhǔn)備好,就等人來吃了。
做為王書圣最寵愛的弟子,莫山山被特殊對待實屬正常,更何況只是搞了個隔間單獨吃飯呢。
“有酒嗎?”陸勻大踏步坐到了凳子上,很豪邁的開口說道。
“你喜歡喝酒嗎?稍微等會兒?!?br/> 莫山山走向桌前的腳步頓住,匆匆忙忙的又跑了出去。
一刻鐘后,小姑娘細(xì)碎的腳步聲傳來。
莫山山拿著白玉酒壺站在門前,額前一層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,沾濕了她鬢角的發(fā)絲。
“我到師父房里偷的!”小姑娘揚了揚手里的酒壺,很是傲嬌的說道。
“你厲害!”陸勻伸手豎了豎拇指,夸獎道。
兩人一個手拿豬蹄啃著,不時拿起酒壺喝上一口。一個細(xì)嚼慢咽,舉止優(yōu)雅的小口吃著飯菜。
“嗝……!”
“比李慢慢做的差了點?!标憚虺缘臐M嘴流油,順便還打了個飽嗝。
“李慢慢是誰?你又想起了什么嗎?”
莫山山放下筷子,好奇的問道。
“李慢慢啊,一個做飯很慢,但是廚藝非凡的家伙,想要吃上他做的一頓飯,你得從早上等到傍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