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栩栩若生 第41章 做人,最重要的就是自信

“對不起對不起……”
  
  我像是只會說這仨字。
  
  心里特別郁悶,真是越小心,越做錯(cuò)事。
  
  對著純良那嫌棄的臉,我知道他沒說錯(cuò),我現(xiàn)在的確是災(zāi)星。
  
  或許吃完四十九天花瓣能好一點(diǎn),現(xiàn)在不是還沒吃完么!
  
  想著,我也不敢離純良太近了,碰到了秀麗姐聊了幾句,人流擁擠,街對面的皮具攤位還用擴(kuò)音喇叭高聲的放著,‘璜賀不是人,老板是王八蛋,帶著誰誰跑了,原價(jià)幾千元的皮包現(xiàn)在只要二十元,二十元,全場二十元!’
  
  魔音一樣!
  
  同這邊臺上的歌舞演員實(shí)力對決,洗腦播放!
  
  “栩栩,太便宜了!”
  
  秀麗姐扯著嗓子,“我得去看看!”
  
  “秀麗姐,我爸說貪小便宜吃大虧的!”
  
  我見很多趕集的人朝皮具攤位前面擠,只得大聲提醒,“你別去看了!哪能有二十塊錢的真皮包!”
  
  肯定騙人!
  
  不說我二嫂買過上萬的包,我媽買個(gè)不是名牌的皮包都要幾百塊,我耳濡目染的稍微明白點(diǎn)。
  
  “哎呀,去看看嘛,看看也不吃虧!”
  
  秀麗姐朝我笑笑,擠著人群就奔街對面皮具攤位去了。
  
  沒轍。
  
  再轉(zhuǎn)過臉,許姨還在看戲,純良不知道跑去哪了。
  
  我也待不住,和許姨打了聲招呼就去了花卉商店。
  
  買了三個(gè)長方形的花盆,外加上回退了的花籽花肥。
  
  至于土么,山上有的是,我去樹下哪挖點(diǎn)就行。
  
  老板娘認(rèn)出我了,還問我上回著急忙慌跑進(jìn)胡同干啥,我不想說嚇人的事兒,就敷衍的說看錯(cuò)人了,她應(yīng)了聲,“那你哥的錢包找到?jīng)]?”
  
  “還沒呢?!?br/>  
  提到這個(gè)我也鬧心,“警察還在查,秀麗姐都跟著上火了。”
  
  “這種事兒能不上火么?!?br/>  
  老板娘搖搖頭,“小姑娘,你這花盆花肥啥的也別自己抱上山了,我家那口子你姨夫馬上就回來了,正好他沒事兒,我一會兒讓他幫你把花盆送到沈大師那,他認(rèn)識路!”
  
  “不用了姨,我能抱動的!”
  
  三個(gè)花盆都是硬塑料的材質(zhì),摞一起好拿,兩袋花肥正好放盆里,咱這胳膊有力氣!
  
  “哎!”
  
  老板娘揮揮手,“你這細(xì)胳膊細(xì)腿的拿啥,累著了好手酸了,上回你哥來帶你買花,你想看哪盆他搬哪盆,一點(diǎn)不讓你碰,我雖然不知道你為啥留在沈大師這,倒是聽市場的馮翠香說你要拜師,咱也不懂你這為啥要學(xué)這個(gè),但是呢,一看你這閨女就是打小沒出過力的,家里照顧的精細(xì),細(xì)皮嫩肉的,這你哥回去了,剩你小姑娘在這,哎呀,我閨女也在外地念書,看到你我就想起她了,不容易,你別跟姨客氣了,你姨夫總幫人送花,回頭你需要啥就給我店里來電話,我讓你姨夫直接送去,方便!”
  
  “哎,那謝謝大姨了?!?br/>  
  她說的我都感動了。
  
  就是沒想到小鎮(zhèn)信息傳播這么快!
  
  市場里的事兒都能傳到花店來!
  
  回頭一想也是,地方小,很多人都拐著彎沾著親戚。
  
  不說市場那幾位大姨,這位老板娘還認(rèn)識手機(jī)店的秀麗姐呢,知道我的事兒不稀奇。
  
  我留下錢,又和老板娘做了自我介紹,得知她的姓氏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那行,何姨,我先走了,回頭我再買花就給你店里來電話?!?br/>  
  認(rèn)識了。
  
  以后多多光顧就成了。
  
  “行,你慢點(diǎn)?。 ?br/>  
  何姨朝我揮手。
  
  誰知我剛出門就聽‘哎呦!’一聲,何姨把屋內(nèi)一盆發(fā)財(cái)樹撞到了!
  
  花盆噶蹦碎裂!
  
  趕巧姨夫進(jìn)門,看到就怪罪她,:“你眼睛是干啥使的,那么高的樹你都能給撞倒?!”
  
  我身體一顫,不敢回去幫忙,加快腳步進(jìn)了胡同!
  
  來到上回的圍墻邊,碎裂的磚塊還醒目的鑲嵌在墻面,前后沒啥人,我呼出口氣,拿出一百塊裝進(jìn)從超市買的紅包里,另外塞進(jìn)一張?zhí)崆皩懞玫募垪l——
  
  ‘對不起,墻面是我不小心打壞的,請您原諒我?!?br/>  
  封好紅包。
  
  我怕這玩意太輕被風(fēng)吹走,就撿了塊石頭綁上,順著墻頭一扔撇進(jìn)院里。
  
  耳朵貼了貼。
  
  沒聲兒。
  
  看不著可不成?。?br/>  
  我清了清嗓兒,“來人啊!有人砸墻啦!有人砸墻啦??!”
  
  “誰塌媽的又來砸墻?。 ?br/>  
  墻內(nèi)傳出熟悉的男音兒,我抬腳就跑,到拐角處靠著墻壁微微調(diào)整呼吸。
  
  沒多會兒,胡同里就傳出腳步聲,我悄咪咪的探出頭,劉老五握著我的紅包一臉疑惑的正四處張望,“怎么是個(gè)小姑娘在喊,人呢,出來?。≌J(rèn)錯(cuò)了就是好孩子!出來吧!用不著一百塊錢,墻面就是磕磣了點(diǎn),又沒塌!你出來吧??!”
  
  我扯著嘴笑笑。
  
  今天可算做了件舒心事兒。
  
  抬起腳,胡同里又傳出聲音,“劉老五!!你菜炒一半著急忙慌跑出去干啥!快回來!鍋燒嘣啦!嚇得我還以為你家嘎斯罐爆炸啦!!”
  
  我臉一綠。
  
  完了!
  
  還得賠鍋?zhàn)渝X。
  
  縮著脖子。
  
  我迅速閃了。
  
  木料市場我都沒敢去。
  
  一來是我和花店的何姨打聽了下,好木料都挺貴,我手里就剩一千八百多了,怕不夠。
  
  說實(shí)話,即便我家破產(chǎn)了,我花錢還是有些大手大腳,可能我沒有真正接觸到家里的環(huán)境,沒啥太多感受,有錢就花,但是讓我花完跟家里再要,我有點(diǎn)張不開嘴,私心還是想省省,買點(diǎn)零食啊花盆花種撐死也就百八十塊錢,要是上來就奔千字頭去了,我有點(diǎn)承受不住。
  
  二來就是我身體原因,我怕遇到倒霉事。
  
  妨害別人太憋悶了。
  
  內(nèi)疚?。?br/>  
  有些事兒光聽聽沒覺得怎樣,一步步驗(yàn)證下去,才越來越無奈。
  
  滿腹心事的邁入音像店。
  
  倒是在這里碰到沈純良了。
  
  老小子跑來租碟了。
  
  他戴著圍巾和帽子,老板也沒看到他臉,他挑了會兒碟片可能熱了,拿下圍巾老板就嚇了一跳,“純良,你這臉怎么了?”
  
  “別提了?!?br/>  
  沈純良瞄了瞄我,“遇到災(zāi)星了唄,倒霉?!?br/>  
  “災(zāi)星?”
  
  老板不解,收了我的碟片還看向他,“哎,這個(gè)小姑娘不是住你家嗎,你們不認(rèn)識啊,見面怎么不打招呼??!”
  
  “我煩她?!?br/>  
  純良翻著碟片吐出一句,“打個(gè)屁招呼。”
  
  “呦,這是打架啦?!?br/>  
  老板笑了,“純良,你是男孩子,要讓著點(diǎn)妹妹,你可不能欺負(fù)……”
  
  純良一抬臉,老板就沒動靜了,轉(zhuǎn)而看向我,“小姑娘,你這下手挺重啊,沈大師沒說你啊?!?br/>  
  我垂著眼,“老板,碟沒問題我就走了,押金不用給我,要是純良想租什么碟,我請他。”
  
  “啊,行。”
  
  老板對著純良笑笑,“你小子看到?jīng)],小姑娘請你看碟啦,咱男孩子大度點(diǎn),別記仇!”
  
  錢多好使,能讓人撿好聽的說。
  
  我見純良對我愛搭不惜理的,也不想找不痛快,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
  
  店里有兩個(gè)小孩兒正在打鬧,我繞過他們倆,聽老板在那喊,“你倆要是再鬧就出去?。 ?br/>  
  推開店門,冷風(fēng)一入時(shí)我聽到‘哐當(dāng)’!聲響,回頭一看,那倆孩子把陳列架給撞倒了。
  
  碟片嘩啦啦落了滿地,老板當(dāng)時(shí)就炸了,“我就說你倆別在店里鬧!別動!碟再踩碎啦!找你們家長過來,賠錢!”
  
  我木木的站著,隔空對上沈純良的臉,他手里還拿著一張碟片,一只眼精準(zhǔn)的與我對視,神情無辜而又透滿嘲諷,無聲的朝我做出口型,“應(yīng)該你賠?!?br/>  
  ……
  
  “爺,周叔那裂了十多本碟呢,他還以為是那倆小子打鬧撞倒架子造成的,正找人家長賠錢呢!”
  
  晚飯桌上,沈純良還在描繪音像店的事兒,“其實(shí)這事兒就是梁栩栩妨克的,應(yīng)該梁栩栩賠錢,爺,您看我這嘴,也是她害我被糖葫蘆釬子扎了!她還用紙給我擦,讓我吃一嘴……”
  
  我悶頭吃著飯。
  
  沒心氣兒辯解什么。
  
  從音像店出來我就回山上了。
  
  姨夫一把花盆送來,我就放下書本開始種花。
  
  挖了花土放進(jìn)盆里,根據(jù)說明書用溫水浸泡花籽,過后再種。
  
  何姨說這樣會提高發(fā)芽率,我買的是玫瑰種籽,先試試手。
  
  沈叔一直在屋里和事主交談,待事主一走,他就在院里看我對著花土忙活。
  
 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,“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做園丁的潛質(zhì),挺像那么回事的?!?br/>  
  我沒應(yīng)聲。
  
  蹲著鼓搗著花土眼淚噼里啪啦的掉。
  
  不知道怎么了。
  
  回來后就特別郁悶。
  
  明明做件很開心的事兒,眼淚就是控制不住。
  
  想爸媽,想我大姐二哥,想給他們?nèi)ル娫?,又不知道聊什么,還怕他們擔(dān)心我。
  
  只能強(qiáng)迫自己多做點(diǎn)事兒,轉(zhuǎn)移下注意力。
  
  要自己盡快開心起來。
  
  將花盆碼在屋里,地方小,我沒敢一下買太多。
  
  這屋晚上還用來吃飯,占地兒了許姨還得說我。
  
  蹲身忙活著,沈叔就饒有興致的看熱鬧,見我不理他,他就拿起花籽包裝袋看起來,“玫瑰啊,長起來你這花盆也不夠用啊?!?br/>  
  “我知道?!?br/>  
  我吸著鼻子,“我先試試手,回頭天暖了,我就把花種到院子里,現(xiàn)在種外面會凍死的,發(fā)不了芽?!?br/>  
  “你還真做好長期準(zhǔn)備了。”
  
  沈叔牽起唇角,“我以為你得天天催著我問什么時(shí)候能拿回命格呢。”
  
  “我想問?!?br/>  
  我抬頭看他,“沈叔,我想知道,天底下像我這樣被偷走命格的人有多少,又有多少人能拿回來,拿回來的這些人,他們又用了多長時(shí)間?!?br/>  
  誰不想心里有點(diǎn)數(shù)啊!
  
  等等等。
  
  沒個(gè)念想怎么等?
  
  沈叔氣息一沉,似乎我不開化,又惹他煩,“我只能說,你是我出道五十多年遇到的唯一一個(gè),當(dāng)然,你或許不是唯一,但其他人是死是活我真的不清楚,大邪術(shù),什么叫大,你有親人得絕癥的嗎,得絕癥的概率低不低?命格被偷走的概率,比得絕癥都低,我聽過一個(gè)病,世界罕見病,患者會全身發(fā)藍(lán),癲癇,甚至早夭,但這個(gè)起碼記錄在案,命格被偷走的可記錄不了,所以,你問我時(shí)間,就等于白問,唯獨(dú)幸運(yùn)的,就是你遇到了我,我能保你活。”
  
  ?;睿?br/>  
  我嘴角自嘲的一咧。
  
  擱這買海鮮呢。
  
  “沈叔,我這樣還活著有啥意思?”
  
  天地第一號的倒霉事兒讓我碰上了。
  
  趕上病原體了!
  
  走哪妨害到哪,比感冒病毒都邪乎!
  
  “呦,喪氣了?”
  
  沈叔看我這樣他又笑了,“你梁栩栩又得緩緩再去錘天道啦?!?br/>  
  我別過臉,鼓著腮幫子,不想說話。
  
  “不會一直這樣的?!?br/>  
  沈叔仿若看穿我的心思,“等你吃完花瓣,就借完了燈盞,走出去,只要你自己不說,沒人知道你是陰人,交朋友嘛,不能說一切正常,也不會有太多阻礙,假如對方小時(shí)候父母離異,受過重傷,雙親不全……如此種種,我們先生叫‘破’,只要這個(gè)人符合‘破’的條件,你就妨礙不到他,但是盡量別和命格平順的人在一起,你雖然借來了燈盞,本質(zhì)還是陰人,的確會影響對方的氣運(yùn),但這世上人多,交朋友嘛,都是挑挑揀揀,你就去跟‘破’過得人玩,更惺惺相惜,是吧?!?br/>  
  我一聽真舒心不少,“沈叔,你的意思是,我吃完花瓣就不會這么害人了?花瓣就等于命格,哪怕是借的,我也有了,對嗎?”
  
  沈叔點(diǎn)頭。
  
  “那純良屬于破過的人嗎?”
  
  “你說呢?!?br/>  
  沈叔挑眉,“這院里的三個(gè)人,哪個(gè)不是破過的?但凡命格平順,誰會遠(yuǎn)離親朋,在這里相依為命?”
  
  “那我就不緊張了?!?br/>  
  我唇角傻乎乎的牽起,“沈叔,我就怕害人,只要我不會害到人,那我就好好活著,活著才有意思,伸張正義,好人不能死,死了憋屈!”
  
  沈叔無奈的搖頭,“好了吧,不難受了?”
  
  我點(diǎn)了下頭,“就是我出去這一趟,先是不小心給純良牙花子扎壞了,又……”
  
  前前后后的說完,提起來還是難受,“沈叔,我太內(nèi)疚了!”
  
  嘴巴一咧,拉長的嗚嗚聲就從嗓子眼里出來了。
  
  沈叔滿臉夸張,“火車開上山了?”
  
  “噗!”
  
  我差點(diǎn)破功,“沈叔!我承受的太多了!我才十二歲啊!我太難啦!!”
  
  沈叔忍俊不禁,“是,你特別難,梁栩栩,就是這話不應(yīng)該你自己說,味道不對,我同情不了?!?br/>  
  “你得同情我呀!!”
  
 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,“沈叔,我不想當(dāng)溫大齋的呀!”
  
  沈叔憋著笑,遞給我一張紙巾,“那我問你,你是故意抬起手肘害純良被扎的?”
  
  我接過紙巾擦眼,當(dāng)然不是!
  
  “哦,那你是故意讓這個(gè)花店老板娘撞倒盆栽的?”
  
  我更用力的搖頭,“不是的,我那時(shí)出店門了,但是……”
  
  “那你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安排呢?”
  
  沈叔反問我,“劉老五的鍋?zhàn)邮悄阕専ǖ??你讓那倆孩子打鬧還幫他倆推倒貨架的?”
  
  “不是!”
  
  我頭幾乎要晃下來。
  
  “那不就得了!”
  
  沈叔無奈的笑笑,“凡事,要看本質(zhì),事情并不是因你而起,換言之,你無心作惡,惡從何來,所謂妨害,不過是將一些磕絆放大,出門崴個(gè)腳,這叫倒霉,被車撞了,這就是災(zāi)禍,難不成你路上多看誰一眼,他回頭被車撞了,你還要內(nèi)疚自責(zé)?跟著肇事者去賠償?那你能耐太大了,你比閻王爺還要有本事,手握生殺大權(quán)啊?!?br/>  
  “沈叔……”
  
  我苦著臉,“你講的道理我懂,可我還是……”
  
  “你不殺伯仁,伯仁卻因你而死?”
  
  沈叔發(fā)笑,“別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,這些事兒啊,就算是個(gè)氣場平穩(wěn)的普通人,也會遭遇,不過你時(shí)運(yùn)低,會扎堆來罷了,你就記著,做好你自己,其余的糟心事,那是他人的運(yùn)!
  
  誰這一輩子不磕磕絆絆?純良被釬子這么一扎,下回他就記住了,糖葫蘆不能豎著吃,不然還得被扎,花店老板娘走路也得加點(diǎn)小心,屋里都是花盆,指不定哪一腳還得撞倒什么,這回的盆栽,就是給她提醒呢,再有那劉老五,出門不關(guān)火,下次再把房子燒了呢,更不要說容著孩子在店里打鬧,撞倒貨架事小,孩子被壓壞了怎么辦?!?br/>  
  沈叔緩了口氣,“很多事,你看到一面,未必就是全貌,你現(xiàn)在是陰人不假,旁人是會短暫受到影響,但在人生中,起的可能是個(gè)好頭,有些虧啊,得吃,有些錯(cuò)誤,早犯比晚犯強(qiáng),你內(nèi)疚說明你心善,但不需過分沉迷,你活著已經(jīng)很艱難了,自我拷問這些沒意義的累不累?”
  
  我怔怔的,是啊,我并沒有出門去做壞事。
  
  所有的出發(fā)點(diǎn)都是善意的。
  
  想安撫純良,買花,賠償,還碟片……
  
  后面發(fā)生的,并不受我控制??!
  
  沈叔講的道理淺顯易懂,我心逐漸放了。
  
  “好了沒?”
  
  我擦干眼淚,“好多了,沈叔,謝謝你。”
  
  自從住在這里,沈叔從沒刻意給我灌輸些什么,脾氣也怪怪的,有時(shí)還很臭。
  
  愛跟我一般見識!
  
  卻潤物細(xì)無聲的,教會我許多道理。
  
  心情好了,我聊了一陣跟他去了正房,本來打算看書,結(jié)果看到他掛在門口的鴿子籠,“沈叔,你要養(yǎng)鴿子啊?!?br/>  
  早上出門時(shí)還沒有呢。
  
  “燉湯喝。”
  
  “???”
  
  我看向籠子里的小白鴿,“沈叔,它多可愛啊,您能下去手么?!?br/>  
  “不是有你么。”
  
  沈叔意味兒的,“你爹是廚師,殺雞殺鴨的,遺傳在這,你應(yīng)該在行?!?br/>  
  “我不行!”
  
  我連連擺手,“我在后廚沒見過活的,您要喝湯我可以問問我爸做法回頭給您燉,殺活的那得喇脖子,我怕兜不住力氣給喇?dāng)嗔耍挪桓蓛?,過后都沒法吃,特別腥!”
  
  實(shí)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