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……先生，請問您有什么吩咐?！?br/>　　米德洛娃在總臺接到內(nèi)線電話后，小心謹(jǐn)慎地來到顧鯤的套房，聽取對方的需求。
　　這個東方來的豪客，已經(jīng)在曼卡斯基酒店住了快半個月了，生意談了一撥又一撥，出手極為豪闊。米德洛娃為了更好地賺他的錢，也是惡補了兩周的漢語，把原本只會寥寥幾句的漢語水平，提高了一些。
　　能在曼卡斯基酒店干活的女人，多少是懂幾句外語的。你可以學(xué)歷不高，但至少英語水平得是中等，因為這兒接待的都是外國有錢人。也就是最近一兩年開始，連漢語也要學(xué)一點了。
　　對方進門的時候，顧鯤正在奮筆疾書，聞言便擱下筆，稍微想了想，吩咐道：
　　“我明天要包你們這兒的室內(nèi)溫水浴場、泳池，開個party，招待一些要緊的客人。你去確認(rèn)一下，不要對外開放了，給我報個價錢，現(xiàn)金結(jié)算?！?br/>　　“好的先生，我這就去安排。”米德洛娃眼觀鼻鼻觀心，小心翼翼地應(yīng)允。
　　“還有?！鳖欥H喊住對方，猶豫了幾秒，端起紅茶抿了一口，“你們這邊，凡是愿意做那些生意的姑娘，明天都留下，我要開泳池派對?？陲L(fēng)特別不嚴(yán)實，喜歡出去吹牛的，你就別通知了。這事兒辦得好，我額外給你本人一份中介費?！?br/>　　“謝謝，一定讓您滿意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第二天，顧鯤就邀請了切里雪夫、迪米特里等一群大腹便便的油膩糟老頭兒，在酒店的溫水泳池和浴場，開了一個坦誠相見的談判會。
　　露西亞人對于溫泉浴場的渴望，是世所罕見的，所以黑海之濱的度假圣地，諸如索契、蘇呼米的高檔酒店，都有林立的溫泉浴場，后世華人有錢了之后，也不乏去那兒玩過的。
　　但索契和蘇呼米靠的是得天獨厚的地質(zhì)優(yōu)勢——那些地方靠近高加索山，地殼運動活躍，地?zé)豳Y源豐富。而黑海西部和北部沿海，就沒那么好的自然條件了，但大家還可以靠燒鍋爐，人工提供這樣的仿真場所。
　　那場景，大致就跟《底特律變?nèi)恕防?，康納和安德森中尉去見那個什么什么斯基的大佬時，見到的泳池豪宅差不多。
　　水溫很舒適，但屋內(nèi)絕對不會跟普通澡堂子那樣被水蒸氣繚繞，視野非常清晰。
　　加熱都是靠隔開的地暖管子，而不是直接把泳池和浴池里灌滾水。兩者的區(qū)別，大致就跟核電站的沸水堆和壓水堆的原理區(qū)別差不多，
　　壓水堆的，就不容易看到一次熱交換環(huán)境里蒸汽繚繞，代價是熱交換效率要多受一重?fù)p失。只有不差錢的人才這么干。
　　貴族做派，都是在細(xì)節(jié)中看出來的。
　　切里雪夫和迪米特里，很快都陶陶然失去了清晰的自由意志，一邊享受著顧鯤請來參加泳池派對的姑娘們的討好，一邊進入了虛心聽人吹牛的狀態(tài)。
　　至于讓他們嫌惡的那些廠里管財務(wù)管哄抬物價的老巫婆，因為不能參加這種場合，已經(jīng)被集體屏蔽了。
　　“顧，說實話，你真心覺得買航母開博物館、都能實打?qū)崗穆糜螛I(yè)上賺回來？請給我一個理由，我也跟你攤牌吧，我其實無所謂，但我需要在廠辦的公開場合，說服所有人相信。
　　你之前說的，我都找人評估過，但是他們都沒有找到類似商業(yè)模式、類似代價支出、最后卻能盈利的先例，你這樣搞，我很難服眾啊?！钡厦滋乩锼斤h然的時候，推心置腹地問。
　　“那你找人復(fù)盤出來的歷史案例，最后的結(jié)果是怎樣的呢？”顧鯤也入鄉(xiāng)隨俗地一邊上下其手，隨口問道。
　　迪米特里：“我之前見過這類投資，用的是別國的退役破爛，投入產(chǎn)出項目比跟你的計劃差不多，不過最后至少虧三四成，廢航母造博物館成本太高了，對旅游業(yè)的拉動，又稍微無力了點。”
　　顧鯤一笑：“那也差距不是很大么。你應(yīng)該理解，文旅觀光業(yè)，最初那個吸引游客的引子，基本上是個無本生意。真正花本錢的，是后續(xù)的招待日常開支。
　　所以，在如何把游客引過來的問題上，這是一個邊際成本遞減的事兒，只要你有辦法把你的宣傳植入到全世界人民的心中，那些物質(zhì)的固定成本都是可以攤薄的。
　　因此，這里面能不能盈利的關(guān)鍵，不是固定成本有多高，而是你的傳媒宣傳手段，能夠把你的噱頭傳播得多廣。目前東亞、東南亞范圍內(nèi)一家航母主題公園和航母博物館都沒有，我搶到了第一，以華夏游客的民族注意自豪感，以及華夏游客逐年提升的消費財力，吸引到百萬級的出境游游客都不是沒有可能?！?br/>　　顧鯤說到這里，切里雪夫和迪米特里都覺得他的原理沒問題，可他們想不通，顧鯤所謂的“傳媒的噱頭觸達(dá)率”如何提升，曾經(jīng)別人為什么做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