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人飛機從東京飛到福岡花了兩小時,大船從福岡出海已經(jīng)是半夜。
武田打著哈欠站在船頭和舟木通電話:“老板這是怎么了?大半夜的要跑去那地方?!?br/> 舟木說:“別多管,你現(xiàn)在的好日子都是老板給的,不過是讓你辦件小事,哪來那些啰嗦?!?br/> 武田嘿嘿笑:“我這不是看到娜娜小姐了嗎?都兩年了,沒想到他們還在一起?!?br/> 奇怪的是,金娜娜是昏睡狀態(tài),一直被毛泰久抱在懷里。
“少管閑事多吃飯?!敝勰緞窀嬷?,“還有閉緊嘴?!?br/> “知道了?!蔽涮锖椭勰镜绖e掛斷了電話,打著哈欠又回到了艙室。海上這一段路用不到他,等快到迷霧島才需要他。那段海路即使秋葉會中的人,也只有幾個人才能領航,他得抓緊時間趕緊睡覺。
船上最大最好的艙房中,毛泰久和金娜娜睡在床上。
中途給金娜娜打了一針鎮(zhèn)靜劑,足夠她睡到天明。
沒辦法,讓金娜娜醒著,她八成要動手,他可舍不得傷到她。
今晚的海上無風無浪,船只擺幅很小,微微的晃動使得睡在船上的人像被放在搖籃中的嬰兒。
金娜娜平臥著,臉容安靜。
毛泰久撐著身體俯身看著她,然后在金娜娜身邊躺下,握住她的手,把臉靠到她的肩膀上。
小小的柔弱的肩膀,卻是他的依靠,小小的纖細的手,卻掌握著他的幸福。
有一瞬息毛泰久也想過,不如抱著她跳進大海,這樣他們將永不分離。
但是那樣娜娜會不喜歡,她是絕不放棄,永遠要堅持到底的人。
毛泰久拿起娜娜的手吻了一下,她不喜歡的他都不做。
天光大亮之前,金娜娜做了一個夢,她夢到她和毛泰久被秋葉會擄走的那一天。
毛泰久在船上耍賴皮,裝胃痛要抱她。她其實知道他已經(jīng)沒事了,但不知道為什么就心軟了,因為能感覺出毛泰久向她索求擁抱并無情/欲的成分,就像一個生病的孩子在撒嬌。
金娜娜的母性很強,生病的毛泰久總讓她不由自主想到孩子,從而給他種種優(yōu)容,但他又不是真正的孩子,是個身體很健康,外貌又極英俊的男人。
從母性之愛過渡到男女之愛,也就成為他們之間很自然的發(fā)展。
夢中的毛泰久好像哭了。
金娜娜很焦急,胃疼這種事一半是他自己作的,不按時吃飯,挑食等等,但明知道這一點,她還是避免不了心疼。
很想安慰他,抱住他,但身體不受控制,怎么都不能動。
金娜娜拼盡力氣,發(fā)出一聲低啞的叫聲,然后醒了。
她首先看到了白色的屋頂,這是在哪兒?
意識迅速回籠,金娜娜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,被欺騙的憤怒和發(fā)現(xiàn)真相的痛苦同時絞纏上來。
金娜娜霍然坐起身來。
她還穿著昨晚那一身黑色的運動服,正坐在一張床上,床上的被褥潔白柔軟,和她的寓所以及毛泰久住處的一模一樣,這是毛泰久喜歡的品牌。
金娜娜掀開被子,穿鞋下地。
當她推開門走出去時,驚訝地捂住了嘴,她看到了什么?
外面不遠處有一個大湖,波光粼粼,湖邊草木繁盛。
金娜娜再轉(zhuǎn)身回頭看,剛才她容身的地方是一座小屋,但不是原來那一個了。地方?jīng)]變,但應該是拆掉重建過,面積至少擴大了一倍,分成了里外兩間,她睡的是里間臥室,外面還有一個廳。
因為變化太大,她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。
這里竟然是當年她和毛泰久落難的那個荒島。
“韓泰善,你在哪里?你給我出來?!?br/> 金娜娜沖進小屋找了一遍又跑出來,在小屋周圍走來走去,大聲喊著,但沒有人應她,倒是驚起了幾只飛鳥。
金娜娜發(fā)足飛奔,循著記憶往海邊跑。
海灘還是那個海灘,海灘上空無一人,沒停著小艇或小船,遠處的海面上也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。
金娜娜淚流滿面,嘶聲喊著:“韓泰善!你回來!你回來!混蛋,混蛋!你給我回來!”
沒有人應她。
金娜娜一直喊到?jīng)]有力氣,她蹲在沙灘上,抱著雙膝放聲大哭,一邊哭,一邊抽噎著罵韓泰善。
她不太會罵人,罵來罵去就只是混蛋,壞蛋輪著罵。
在金娜娜被送到迷霧島的同時,外面的世界發(fā)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國際刑警召開了一次又一次會議。
黑幫實在太猖狂,那個一直默默發(fā)展的日本黑幫十三聯(lián)盟,已經(jīng)在不知不覺中長成了一頭怪獸。
坊間有個隱秘傳言,十三聯(lián)盟近日要舉辦一場世界范圍的交易會,各種毒/品、武器、賭具、藥品等等,凡是與黑道相關的東西,應有盡有。各方勢力都可以帶著他們的樣品參加交易會,互通有無,促進貿(mào)易。
荒唐!國際刑警們憤怒了,犯罪分子如此囂張,太不把警察看在眼里。
然而這個交易會什么時候開,在哪里開,國際刑警們使盡方法也摸不到一點邊。一直查不到消息,又會懷疑這只不過是諸多謠言中的一個。黑道就是這樣,謠言與謊話滿天飛,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,沒用的廢消息遠比有用的消息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