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玉在屋里等著,見燕皓和韓珞成都沒消息,蕭蘭君剛剛又派人來問,自己卻只能以“公務(wù)在身”四字搪塞,不由得心急如焚。眼見一個披著長發(fā)的身影迎風(fēng)而來,忙迎上去:“公子!”
跑近了,卻見他衣著單薄,臉已然凍得有些發(fā)紅,不由得有些自責(zé)。
“公子,請責(zé)罰奴婢吧。”走進屋內(nèi),她低著頭站在門邊,本想跪下,卻想起韓珞成最煩人下跪,便捏著手,肅立著。
“怎么了?犯什么錯了?”韓珞成有些懵,但顧不得拉她問個緣由,先把手放在了冒著暖氣的香爐上。
“奴婢沒給殿下打點齊整,就讓殿下出去,還凍成這樣……若是良娣知道了,必要打斷奴婢的腿!與其如此,不如公子先罰,興許還能罰輕些?!?br/> “嗨,多大點事兒??!”韓珞成笑了,從懷里掏出那個錦囊丟給她說:“喏,你看,這袋熱石子是你們家主子給我的,我揣了一路呢,不冷!”
小玉接過來——果然,雖然冒了一路的風(fēng),但還有余溫。
韓珞成暖了一會兒,走到水盆前擰了把毛巾,這才看見鏡子里的自己,臉都快被凍傷了,便寬慰她說:“你別看我臉上,那是風(fēng)吹的,要是凍著,嘴唇早就紫了!別愣著了,快去給我找膏藥,別讓良娣看出來?!?br/> “諾!”小玉忙把錦囊擱到門邊的高腳凳上,進書房去了。
卻不料韓珞成把臉洗完,長出一口氣,正要更衣之時,卻有一雙柔荑湊上來替他解扣子?!傲肌m君?”韓珞成被嚇了一跳,見蕭蘭君也是披著頭發(fā),外面籠著一件大絨袍子,滿眼溫柔地替他寬衣。先是訝異于她這么晚還沒睡,再是有些不自在,卻不能撇開她。
“公子這么晚出去公干,是發(fā)生了什么大事嗎?”“唉,別提了。我剛才在沐浴,起來更衣時,唐將軍突然破門而入,說嚴(yán)銘昊遇刺了,我就只能火急火燎趕過去了唄。”“燕皓怎么沒和公子一起回來?”“我把他留在那兒守著嚴(yán)銘昊,出了事,也好第一時間通知我?!?br/> 蕭蘭君幫他解下外衣,便拿起一旁的絨袍給他披上。恰時小玉來了,手里端著藥。“良娣?!笔捥m君轉(zhuǎn)過來,瞥得她低下頭去,問:“這是什么藥?”“凍傷藥,怕公子冒風(fēng)凍裂了皮,先備著的?!?br/> “凍裂了皮?你身為奴婢,不知道要替主子打點好嗎?”蕭蘭君責(zé)問的語氣一句強過一句,幾乎快把她問得無地自容。
“是我!”韓珞成突然開了腔:“出門的時候,小玉給我裹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的,但我見燕皓要在那里守夜,就把外面帶帽子的大披風(fēng)給他了?!?br/> 見蕭蘭君蹙了眉,韓珞成忙一把奪過托盤上的藥,眼色示意小玉下去,又纏著她說:“不說這個了,你快幫我抹上些吧,不然明天起來紅的一片,就不好看了……”
小玉最是個醒目的,見韓珞成纏住了蕭蘭君,忙快步走出去了。著急忙慌,連高腳桌上的錦囊都忘記拿了。
夜深,寂然燈滅,同床異夢。
這日辰時初刻,朝臣云集。有幾個家住的離驛館近的朝臣早已得了消息,此時朝堂之上,自然是議論紛紛。
唐境卯正便在偏殿等著了,這是他每天的工作。但今天不同于以往的是,梁內(nèi)官出來對他說了一句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