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秘密?”韓珞成終于正色了,陪她一起看著窗外,問:“幼筠,你知道兩國之間為什么要和親嗎?”
韓幼筠想了想——自接到和親任務以來,她只想著自己和母妃的事,卻未曾細想和親的意義,此刻也不過只能說個自己最初的想法:“要我和親,不過就是為了兩國交好。但是,一個女子真有這么大的力量,能保證兩個國家永遠的和平嗎?”
韓珞成點點頭道:“你說得對,不能永遠。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,”他轉(zhuǎn)過頭來看著韓幼筠的眼睛?!叭绻A天有能力吞并衢北,那我們還用聽他的,把公主就這樣嫁出去嗎?”
“正是因為兩國處于勢均力敵的狀態(tài),才必須交好。當下華天剛剛吞并了浦羲五年,許多事都還不在掌控之中,更是沒有多余的兵力來面對日益強大的衢北。所以你必須清楚,和親,并非兩人之事,而是兩國之事。公主在他國生活的景況如何,完全依賴于母國的強大程度?!?br/> 韓珞成見韓幼筠漸漸把頭低下去,臉上帶著失落,便接著說:“我不知道大哥和二哥是怎么勸你的,但是我只有四個字可以告訴你:唇亡齒寒。你擔憂你母親的命運,擔憂自己的命運,但是,如果一個國家處于外患之中,又哪里管得上內(nèi)憂呢?”
“哥知道,你前兒看了那出戲,心里難免有些悸動。雖說你是像敏公主非嫁不可,但是幸好啊,嘖嘖?!表n珞成又笑了,盯著她看?!靶液檬裁??”
“幸好你要嫁的人,就是你想嫁的那個人?!表n珞成就這樣看著她,等待她的反應。
韓幼筠懵了,低眉細思一陣,連忙把那塊玉拿近來看——越看越覺得玉背面的第一個字,就像是“銘”字。
她抬起頭來看著韓珞成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四哥,自己怎么也看不穿。
果然……是入套了嗎?她正處于震驚之中,突然有侍女來報:“公主,昭儀讓您進宮一趟。”
薛昭儀……韓珞成見韓幼筠看了他一眼,便點了點頭說:“去吧,清楚你所做的決定,說你心中所想就好?!币娝延衲迷谑掷?,便用手里的玨指了一下她的手說:“東西收好,我走了啊?!?br/> 韓幼筠點點頭,把玉收好了,目送韓珞成走出院子。
韓珞成摩挲著手中的玨走回書房,覺得自己這一趟實在是沒白來——薛昭儀?只怕背后還有個端夫人!而且指不定他們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是自己在從中調(diào)停,此刻正想著搗亂呢。
那個侍女也不簡單。韓珞成心想著:不是覬覦主子的財物,就是受人所托、監(jiān)視幼筠的動向。
說到玉,捏著手中的半塊玨,便想起葉桓微:該給她挑一件什么樣的生辰禮呢?對了,那個錦囊也該清理干凈,讓小玉還給她……
走到房門邊,便開口問道:“小玉,那個錦囊呢?”“錦囊?”小玉正在書柜前整理,便隨口答道:“在門口的邊桌上呢!”
門口的邊桌?韓珞成左右看了看,確認只有兩瓶花之后,走進書房道:“你放哪了?我沒看見啊?!?br/> 沒看見?小玉停下了手里的動作,轉(zhuǎn)過頭來問:“公子那天晚上沒有收好嗎?”“沒有啊,我不是給你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