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覺得他們兩個誰在上,誰在下?”
江晚仔細(xì)想了想這個問題。
“喻辰宣冷面冷心,大概是在上面的那個吧?”她歪著頭,“但,付望舒雖然看起來溫和,實際上卻是個腹黑狐貍,也有可能是上面那個……”
“實在分辨不出來,他們兩個攻受難分。”
“哎呀。”她突然拍了拍頭,“哀家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?!?br/> 羅燕嚇了一跳,“娘娘別亂動,小心傷了頭發(fā)?!?br/> 江晚用了很無奈的語氣,“前些日子哀家讓人盯著喻辰宣,記錄下他的喜好什么的。那侍衛(wèi)瞧著他最常去的時候便是南浦街,還常常帶著花魁什么的回行宮過夜。哀家誤以為他愛美女,所以讓人挑選了一些美女給他?!?br/> “這禮,竟送錯了么?”
“這下可難辦了,不知道他是上面那位還是下面那位,這禮可怎么送啊?!?br/> 秦釋之聽得一臉黑線。
他一個玉樹臨風(fēng)堂堂鬼將軍,這才短短幾天功夫,竟被望斷給毀成這樣了。
以后他還能不能繼續(xù)保持冰冷如雪人見人怕的鬼將軍形象?
而且,江晚送禮是個什么鬼?
望斷從來沒跟他提過這事!
羅燕手巧,給江晚綰了一個很精致的發(fā)髻。
有太陽透過窗欞的時候,大約快到了上朝的時辰。
她抬眼,瞥了秦釋之所在的方位,默默地攥著拳頭,暗暗對自己說了一聲加油。
今天是演戲第一天。
用秦釋之定下的計策,這叫引蛇出洞大作戰(zhàn)。
江晚覺得這名字實在太土氣,不符合高大上的她,所以執(zhí)意要將這次作戰(zhàn)的名字改為白蛇傳。
秦釋之糾結(jié)了許久,實在想不明白這救出幕后黑手跟白蛇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
又拗不過她,便勉強答應(yīng)了。
江晚據(jù)理力爭了許久,終于得到了回應(yīng)時,才覺得他們兩個實在太無聊。
顧羽是個好孩子,早早地梳洗打扮好,正在泰宸宮門口等著她。
瞧見她款款走來,眼睛晶亮晶亮的,“娘親。”
江晚展顏一笑,“顧羽早上好啊。”
顧羽低下頭,臉頰上帶著些許不自然的緋紅,“娘親早上好。”
“昨晚睡得怎么樣?最近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要是有奇怪的地方,一定要跟哀家說?!?br/> 江晚捏著他的小手,“這些日子,哀家派一些人保護(hù)你?!?br/> “娘親。”顧羽憋了憋嘴,“羽兒已經(jīng)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了,縱然有人要害朕,朕也是能發(fā)覺的?!?br/> “娘親不要太擔(dān)心?!?br/> “小屁孩厲害了?!苯韽椓藦椝哪X門,“人心險惡,哪里是你這小小年紀(jì)能參透的?”
“羽兒,哀家最近……”她捏緊他的手,算算日子,奕慧也快動手了。
她拐彎抹角地提點過奕慧,但似乎并沒有什么效果。
所以,只能從顧羽身邊下手。
“哀家最近總心驚肉跳的,像是要發(fā)生什么事一般?!彼f,“羽兒是哀家的心頭肉,萬萬不能有任何閃失,小病小痛也不行?!?br/> 顧羽張了張嘴,本想著說什么,瞧見江晚緊張兮兮的臉,低下頭,重重地應(yīng)了一聲。
更鼓過后,上朝的時間到了。江晚帶著顧羽來到泰宸大殿,大殿里黑壓壓一片,全是人。
站在最前方的,是那個冷出冰渣子的喻辰宣。
文臣武將,左右而列,井然有序。
顧羽坐在最上方的皇位上,江晚則坐在皇位后面的屏風(fēng)里頭。
所謂的垂簾聽政。
大臣們上奏了一些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情,顧羽認(rèn)認(rèn)真真應(yīng)付,江晚卻聽得快要睡著了。
她打了個哈欠,想著要不要趴在桌子上補一覺時,秦釋之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現(xiàn)在身邊。
“喂?!苯肀粐?biāo)懒恕?br/> 泰宸大殿這種地方可不比疏御宮,威嚴(yán)朝圣,代表著一個國家的繁榮。
這秦釋之要是在這里亂來,她可是要自殺謝罪的。
“長公主那邊行動了。”秦釋之并沒有動手動腳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,他只是壓低了聲音,
“她似乎擺明了要讓你出丑,在你上朝之前開始焚香念咒語?!?br/> “……”江晚有一萬句臟話想說。
最毒婦人心,果然名不虛傳。
若她在滿朝文武面前突然發(fā)瘋,這事可是要牽連到整個江家家族。
“那我什么時候演戲?”她捂住胸口,壓低了聲音問。
“讓小皇帝退朝,然后去御花園,我已經(jīng)讓人準(zhǔn)備好了。”秦釋之說完,人又像鬼魅一般離開。
江晚對秦釋之的來無影去無蹤還是沒適應(yīng),緩沖了好一會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羽兒,該退朝了?!彼昧祟櫽鹉苈牭降穆曇?。
顧羽原本也聽那些大臣們念經(jīng)聽得昏昏欲睡,聽到可以退朝的信號立馬不困了。他清了清嗓子,提高聲音,“愛卿們說的這些,朕都知道了?!?br/> “今天就到這里,退朝吧?!?br/> 他沒等大臣們說什么,便轉(zhuǎn)了個彎,回到了屏風(fēng)后。
“娘親。”
“乖?!苯砗軡M意。
這小奶狗可真是將她的雷厲風(fēng)行學(xué)了個百分百。
不給那些大臣們反駁的機會,這是她綜合八年經(jīng)驗的出來的至理名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