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爺爺借著尿遁,腳底抹油了,也正因?yàn)榫凭种腥隣敔數(shù)闹袌鍪?lián),我在最短的時間給干倒了已是七分酒醉的三哥張明,其實(shí)我也不想下手如此狠辣,不過張清醉倒了,張明沒了攻擊對象,老拿我是童子雞說事,更時不時的提到李萍,我一個不爽抄起酒杯,“來,三哥,走一個!”說著“咕咚”的一聲,大半杯酒下了肚,醉醺醺的張明又豈肯示弱,也乜斜著眼把半杯酒倒了進(jìn)去,張明直接沒影,出溜到了桌子底下。
看著狼藉的杯盤,聽著張清、張明如雷的鼾聲,我不禁感到了一種高手的寂寞,端起酒杯又連干了兩口,想起李萍,想起方才張明提到的洪哥,心里更不知什么滋味;還有可恨的大舌頭,竟然用我的鞋搞定了大白屁股的王寡婦;悲從中來,一仰頭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灌了下去,或許真的是酒入愁腸,本公子感覺也有點(diǎn)懵圈了,眼皮發(fā)沉一頭栽在炕桌上也睡了過去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捏我鼻子,喘不過來氣兒,我一甩腦袋坐了起來,看到對我施以鬼蜮伎倆的原來是三爺爺,估計(jì)也有且僅有這老家伙經(jīng)常這樣對付我。我坐直身子剛要發(fā)火,卻一眼瞟見了三爺爺懷里抱著的一只大公雞。大公雞長的煞是好看,要放地上能有成人小腿高,尖尖的嘴,紅紅的冠子,一身光亮的羽毛,尤其那尖尖的爪子,簡直就不是公雞,而是一只能夠遨游天際的雄鷹。我打量來打量去,總覺著這雞不知哪不對勁兒,又瞅了瞅,這公雞的眼睛倍兒亮,出奇的那種亮,似天堂里的曙光,再仔細(xì)端詳,這公雞的每個眼睛竟然都有兩個瞳孔。
驚異之下,我伸手去摸那大公雞,手還未觸及分毫,那大公雞全身的羽毛都豎了起來,兩眼各迸射出一道精光,我不禁心頭一顫,向后倒退了兩步。我去了,這啥雞啊,兇啊,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公雞中的戰(zhàn)斗機(jī)?
三爺爺用手拍了拍那“戰(zhàn)斗機(jī)”,那公雞咕咕了兩聲,垂下了頭,似開始聽話的在三爺爺?shù)膽牙锎蚱痦飦怼?br/> “我說,三爺爺,你這雞是哪偷來的?”我問了句,而三爺爺似乎還未附體上身,一臉毫無表情的2b鉛筆模樣,無奈我只得又指手畫腳的詢問他,而三爺爺示意我別問,拉著我的衣服讓我跟他出門去繼續(xù)喝酒。
我聽說又去喝酒,自然后腦勺都笑開了花,又看了看那大公雞,去了,莫非三爺爺這是從哪個屯子里的順手牽雞,而這肥碩的家伙便是我們喝酒的下酒菜?這雞下酒有點(diǎn)可惜啊,要是“賣”的話,肯定值錢。
三爺爺抱著雞,領(lǐng)著著我,七拐八拐的來到了祥叔家,此時天剛擦黑,還沒進(jìn)院子就看見了正在抱柴火的祥叔。
“九兒,三叔,你倆這是從哪頭來?”祥叔望見了我倆放下柴火,迎了出來。
“祥叔,你這是要做飯啊,我跟三爺爺正趕嘴。中午喝了一悠,沒喝好,三爺爺非要找你再來一頓?!蔽艺f著看了看祥叔,果然如張明所說,瘦了很多,臉色也不怎么好,渾然不像滿臉橫肉,一身戾氣的祥叔。
“好啊,我也幾天沒喝了,咱爺仨好好喝點(diǎn)!”祥叔說著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,“呦,三叔這是哪弄來一只大公雞???”祥叔也第一時間發(fā)現(xiàn)三爺爺懷中的大公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