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對于傀儡師的話都沒有什么反應(yīng),讓他們互相照應(yīng)不太可能,他們估計(jì)還得互相防備著。
馬車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走了多久,外面?zhèn)鱽硎勘蛾鲎苍谝黄鸬穆曇?這是要例行檢查。
宋憫歡趁著傀儡師出去遞令牌的空檔,他在他們?nèi)松砩隙假N了一張咒符,這是他復(fù)刻羌笛的咒印做出來的。
火把照亮馬車內(nèi),傀儡士兵臉上的紅纓油像是熒彩,在火光處若隱若現(xiàn),他面無表情道:“送去給羌笛大人的?”
傀儡師在一邊回答道:“是,他們身上我已經(jīng)加了羌笛大人的咒印。”
“帶下來。”
傀儡士兵一聲令下,兩道長戟挑開了馬車的簾子。宋憫歡他們?nèi)藱C(jī)械的從馬車上跳下來,排成一排站在傀儡士兵面前。
在他們掌心,赫然有一個(gè)“巳”字,上面有一圈黑色火焰的紋路??苁勘_他們的掌心,看過之后又對他們?nèi)怂蚜巳怼?br/>
“把他們送到后院去?!?br/>
他們面前是巍峨的城池,立于黃沙之上,阻斷了黃沙的侵蝕蔓延,像是一刀天斧隔斷界限。一側(cè)是蒼涼的大漠,另一側(cè)是繁華層層疊疊的青磚碧瓦。
宋憫歡頭一次見把自己府邸建在大漠邊緣的,他們?nèi)艘磺耙缓蟮倪M(jìn)去,由傀儡士兵領(lǐng)著。
“赤月族原先便是生活在大漠之上,很久之前,并沒有這座城?!?br/>
莊離看出來了他在想什么,給他傳音道:“我們掌心里的咒印是一個(gè)‘巳’字,不知其中有什么含義?!?br/>
“羌笛需要查清楚,”宋憫歡也看了一眼掌心里的圖騰,“巳屬蛇,傳聞地藏公子嵐乃是滄溟后代,滄溟本體為蛇,想來也是有信仰在其中。”
他們?nèi)嗽陂L廊之間穿行,偶爾路過一兩名男子。男子面敷脂粉腮紅,其貌若女,脖頸纖細(xì)身形輕盈,姿態(tài)嬌憨,看上去比女子還要殊艷幾分。
兩名男子看到他們,小聲的用扇子掩面湊在一起議論,其中一個(gè)還發(fā)出了笑聲。
莊離看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視線,他在心里把兩名男子劃分到了不明物里。
他注意到便宜師兄看了好幾眼,似乎有一些好奇。
莊離唇角微抿,散發(fā)出來冷漠的氣息,擋住了宋憫歡的視線。
旁邊的徐晚欽同樣只看了一眼,微微擰眉,表情說不上好看。
“你們?nèi)齻€(gè)人住在這里,牌子會(huì)交給羌笛大人,衣食之后會(huì)有人送來?!?br/>
傀儡士兵將他們送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前,手中的鑰匙扔給了宋憫歡。
說完這些,人便走了。
宋憫歡注意到,這里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傀儡士兵守著。他看了大致的守衛(wèi)范圍,用鑰匙打開了門。
院子里也有兩名傀儡侍從,見到他們行了一禮。
在后院里,他們是相對自由的,和平常人沒什么區(qū)別,只聽命于羌笛,羌笛可以隨時(shí)裁決他們的生死。
宋憫歡:“我們?nèi)艘蝗俗∫婚g,晚上分頭行動(dòng)。我去查羌笛,小莊去探這后院里的侍衛(wèi)分布情況。”
他說著頓了頓,看向徐晚欽道:“你留下來放風(fēng),如果有人過來了,立刻通知我們。”
徐晚欽查到了線索很有可能不告訴他們,所以還是把他留下來看家吧。
“有沒有反對的?沒有就這么定下來了?!彼螒憵g敲定了計(jì)劃。
徐晚欽在一邊聽著,對他的安排沒有任何表示。
“徐大人,”宋憫歡把一張令牌拿在手里,上面刻著“徐晚欽”三個(gè)大字,“你的身份令牌還在我們手里,希望你不要?;?。”
“我通知你們,你們能立刻趕回來?”徐晚欽淡聲問道,語氣里是毫不遮掩的質(zhì)疑。
“這就看你了,你要在人過來之前就通知我們,”宋憫歡拍了拍徐晚欽的肩膀,“徐大人神通廣大,這點(diǎn)小麻煩應(yīng)該難不住你?!?br/>
莊離點(diǎn)頭,“如果我們趕不回來,你隨機(jī)應(yīng)變?!?br/>
徐晚欽對這一對厚臉皮的師兄弟無話可說,沒說好也沒說不好,轉(zhuǎn)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里。
他們兩個(gè)也各自回了房間里,宋憫歡在房間里檢查了一番,在角落里找到了一面?zhèn)魉顽R,他在傳送鏡背后貼了一張符。
“善善?”脖頸處的紅蓮玉扣閃了閃,他耳邊傳來沈映雪的聲音。
宋憫歡指尖微頓,慢慢的把手從符紙上收回來。突然聽見沈映雪的聲音,他還有些不太適應(yīng),心中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開口的時(shí)候卻下意識(shí)的放軟了語氣。
“師尊?!?br/>
沈映雪溫和道:“你們?nèi)缃裨诤翁帲俊?br/>
“我們?nèi)缃裨谇嫉训母?,我,小莊,還有徐晚欽,”宋憫歡把事情的經(jīng)過緣由說了一遍,“我們和孟齊分開了,我和小莊打算留在這里看看能不能查出來一些線索……師尊若是能聯(lián)系上孟齊,可以同她說一聲,讓她不必?fù)?dān)心我們。”
他說完了,又問道:“師尊那邊如何了?”
“我這邊已經(jīng)處理完了,孟齊那邊我會(huì)通知她,”沈映雪頓了頓道,“師尊現(xiàn)在去找你,你可愿意?”
沈映雪看著對面的兩人,眸光冷漠,朔州和白驚堂陷在陣法里,無數(shù)道白光將他們困在其中,朔州眉目陰沉,黑靨刀爆發(fā)出來無數(shù)深重的威壓。
那些威壓還沒碰到陣法,便又彈了回去。
白驚堂背后背著一把神羽弓箭,似笑非笑道:“喂,我說你也不用這么記仇吧?”
“這陣法也困不住我們太久,等到我們出去了,讓你徒弟小心一些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