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了半天也不知道真相的沈卿畫,差點沒一把火把自己燒起來了,簡直無奈又急。
她把輕煙拉出去,繼續(xù)找人。
這兩個,三天一小吵,天天鬧別扭,搞什么?
輕煙要出門的時候,在門口被一個少年攔住了去路。
“姑娘,原來你住這里啊?”
一路好奇跟著過來的子桑煜,在看了眼院子:“姑娘,我誠心滿滿,親自上門邀請你了,你總不能拒絕了吧?”
輕煙抬了下眼,眸子里淡淡的冷漠,似是除了對封盡絕以外的人,她大多數(shù)都是這副樣子。
子桑煜堅持不懈,她也沒有多少心情,也沒和他說一句話,繞過了他便走了。
“姑娘,你別走啊!”
似是已經(jīng)習慣輕煙冷臉的子桑煜,也不甚在意她這副態(tài)度,一般像她如此貌美如仙的女子,武功又高強,都是及有個性不愛搭理人的,他也十分清楚。
而且,今日不能請到輕煙的話,他不會死心。
夸出門的沈卿畫,稍的一頓,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子桑煜身上:“你是誰?。俊?br/>
精明銳利的眼眸裸裸看了半刻,很快明白過來,她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。
“原來是為了這么一個小郎君,你跟你家小白臉郎君吵架了?”
嘖,沈卿畫已經(jīng)不知道該怎么感慨形容了,因為一個外人,本來兩個之間感情就不太固定,又鬧了矛盾。
這算什么???
子桑煜也禮貌看向了沈卿畫,拱手道:“這位姑娘是這位紅衣姑娘的朋友吧?”
其實兩個人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是紅色的,沈卿畫是暗紅色,她的衣服里永遠有標志性的曼珠沙華。
輕煙則不太一樣,她是仙氣又冰冷的赤紅色,猶如火般烈焰,耀眼。
一個嬌媚,一個仙氣漠然,各有各的特色。
但子桑煜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輕煙身上。
“是啊?!鄙蚯洚媼蓩晒戳讼录t唇:“這位小郎君,我們現(xiàn)在可沒有時間跟你說什么,我家阿煙啊,為了找她夫君,已經(jīng)急的火上澆油了。改天有空在說吧,不送了?!?br/>
說著,沈卿畫已經(jīng)率先將輕煙拉著了。
“夫君?”愣在原地的子桑煜,手還牽著馬,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兩個人的背影:“都嫁人了啊,著時可惜?!?br/>
也不知是為自己惋惜還是因為自己沒能得對方的青睞。
此時的輕煙,仿佛又像是回到了當初行尸走肉的模樣來。
整個人渾身散發(fā)著冰冷生人勿近的氣息。
走了一段路,她突然停了下來。
沈卿畫不明所以:“阿煙?怎么了?”
如鴉羽般的長睫輕輕顫了一下,輕煙沒說話,她其實在深思。
自己究竟執(zhí)著的是什么?
她放不下的是什么?
不過是冥沉罷了,明明是同一個人,但她總會想成是兩個人。
因為現(xiàn)在的封盡絕,除了外貌,他所有的一切都跟冥沉差別太大了。
“阿煙,你怎么了?”
見半天都沒有吭聲,沈卿畫伸手過去在輕煙眼前晃了晃:“你又在想冥沉了是吧?”
她想勸輕煙放下,但到嘴中的話說不出口了。
或者誰,不,應該說誰都沒有資格勸說讓輕煙放下夜冥沉。
那根本就不可能的,輕煙和夜冥沉相識相戀十萬念,從初識的相伴,到了千年前的生死離別。
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,但卻誰都沒有資格讓她放下。
或許能做的便是,讓她看開一些。
“不去了。”良久,輕煙緩緩抬起來,清冷的目光望向了蔚藍的天空,她說:“不找了?!?br/>
她其實也是需要冷靜冷靜的。
“唉,什么不找了?”
沈卿畫抬了抬手,輕煙已經(jīng)錯身往別處走去了。
徒留她自個留在原地,抓狂控訴:“我真的……”
想說臟話,礙于她的身份,最終沒有說出口。
……
齊州城的一座懸崖上,一襲黑衣的封盡絕,面無異色的盤膝坐了下來。
一眼望去,能將小小的齊州城攬入眼底。
行走在齊州城時,并不覺得有多小,如今在懸崖上看下去,確實小的如同指甲蓋那么大。
如果忽略了那張鬼斧神工的俊顏下,眼底不可藏的自嘲,興許他真的面無異色,更多的是面無表情。
旁邊有一顆桃花樹,正是花開季節(jié),一片片的花瓣飄落,明明很有意境又美的不可言說。
但封盡絕此時的心,卻是痛的,沉重復雜的。
緩緩伸手,一片花瓣落在了掌心。
他神情有些恍惚,低笑自嘲:“我真的……只是一個你為了見到另一個男人的替身罷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