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在我的命令下,所有的人都不再離開洞天。
我把熟牛油,抹遍了石縫與洞天連接處的那個小洞,讓它變得滑不留手,這樣的話,除非上面的人放下藤梯,否則就算是我,也不可能再爬上來了。
我設(shè)計了一條讓人放下藤梯的暗號,就是用石頭敲擊出三長七短的聲音,告訴她們?nèi)绻貌怀霭堤柕脑?,包括我在?nèi)的任何人,都不允許上來。
我用比較堅硬的樹枝,削成很多根長矛,放置在了洞口,告訴所有的女人,若是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,咬牙往下刺。
除此之外,也可以使用石塊和沸水,總之一句話,這是我們的家園,為了保護(hù)它,再殘忍的手段都不過分。
繁星滿天的時候,我做完了所有的布置,我們八個人在藤屋里圍著壁爐,開了一個會。
我和陳丹青蘇珊,安琪蕭寧兒,還有李美紅她們?nèi)齻€女人,是除了古藺以外,飛機(jī)上幸存的最后八個人,對面的房子里,居住著路德和另外女生,屬于那些郵輪上的幸存者。雖然平時大家一起勞動一起吃飯,但其實我們八個才是更親近一些,畢竟語言障礙也是一個因素。
陳丹青很了解我,看我如此煞有其事的布置,問我到底在擔(dān)心什么。那些海盜已經(jīng)到了島上很久,卻始終沒有探索密林,現(xiàn)在雖然又來了一大批人,可是看那些人的樣子,也不像有什么能力對我們造成威脅的。
我告訴她們,海盜繼承了郵輪的所有物資,數(shù)量也許不少,但那是對應(yīng)他們?nèi)藬?shù)較少的時候而言。現(xiàn)在一下子多了一百多口人,他們那點物資,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。
海盜可不是慈善家,他們?yōu)槭裁匆獞{白無故的養(yǎng)著那些人呢?
我想到兩種可能。第一,海盜想要進(jìn)行一項他們無法獨立完成的工作,需要用到很多的人力,這些人就是他們的苦力。那項工作肯定對他們相當(dāng)重要,所以他們豁出去了大量的物資。
第二種可能就比較陰暗了,也許海盜抓了那些人,就是想把他們作為食物。海盜或者已經(jīng)意識到永遠(yuǎn)無法逃離的宿命,又不想或者不敢進(jìn)入密林,那他們也許就會未雨綢繆,儲存下大量的食物。
這些新來的人,殺掉之后,用海鹽腌制風(fēng)干,應(yīng)該可以供他們維持很長的時間。
聽了我的第二種分析,幾個女人臉色蒼白,甚至安琪和蕭寧兒不停的干嘔起來。
我硬著心腸繼續(xù)說道:“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還好一點,證明那些海盜對我們并無影響,假如是第一種可能的話,我預(yù)感到這肯定會影響到我們?!?br/> “但愿是第二種……”安琪她們雙手合十的祈禱。然后就發(fā)現(xiàn)我的臉色非常古怪。
“太沒人性了你們……”我開玩笑道:“居然沒人可憐那些人嗎?”
“陳大哥!”蕭寧兒眼睛亮閃閃的盯著我,很認(rèn)真的說道:“我們并不是那么自私的人,但是我們也不傻,知道什么才是對我們最重要的!”
說到這里,安琪接口道:“如果沒有你的話,我們早就死在了島上的某個角落,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,圍著壁爐,衣食無憂。對于我們來說,這個世界上,沒有人比你更重要!”
“我們很同情那些人,但是我們更知道,同情心并不能讓人在這種地方活下去,有你,才有我們,所以,我們不但不勸你去救人,如果你要去的話,我們會一起阻止你的!”
我環(huán)視四周,女人們一個個表情凝重的看著我,緩緩的點頭。
剎那間,我感覺到了肩上沉甸甸的擔(dān)子。
一大早起來,我就趴在石縫洞口,用望遠(yuǎn)鏡瞭望海邊的動靜,兩艘船靜靜的矗立在沙灘上,并無動靜。
第二天,第三天……兩艘船上沒有半個人影露出來,我的心向下墜的厲害。我感覺,我的第二種推測可能成立了。
我自動腦補(bǔ)出一段影像,鮮血遍地流淌,一具具開膛破肚的無頭尸身掛在鐵鉤上,身上抹著一層厚厚的鹽巴……
就在這時,我看到了人。
那是一個穿著阿瑪尼的男人,步履矯健的出現(xiàn)在海盜船的甲板上。
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人,緊跟著他,紅光滿面的,非常的精神。
緊隨其后的是個兔子女郎,臉色稍微有點蒼白,卻掛著滿足的笑容。
一個又一個的人魚貫而出,聚集在了甲板上,這些應(yīng)該都是那天晚上的遇難者,看他們的樣子,非但沒有受到任何的虐待,甚至看上去狀態(tài)好的不得了。我簡直是納悶的不行,海盜這是要鬧哪樣呢……
很快,幾名海盜出現(xiàn)了,他們拿出來三把電鋸,還有一張漁網(wǎng),交給了那些人,說了幾句之后,就自顧回下面艙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