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只身穿戲服的女鬼,大袖翻滾,身段窈窕,笑聲如鈴。
她揭開自己頭骨之后,又笑吟吟放回去,竟然因?yàn)槲艘豢谧陨砟X髓,面容瞬間恢復(fù)豆芳華,宛如十八少女。
她以兩只大袖,將劉浩然困在其中,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面頰,一張血淋淋的面皮被她揭了下來,恐怖至極。
她舔了舔嘴唇,極為魅惑道:“小修士~陽氣這么旺盛,聞起來就是個(gè)雛兒,可想嘗嘗女人滋味兒?”
劉浩然頭皮發(fā)麻,卻見那女鬼調(diào)皮沖他眨巴眼睛,手里憑空抓了一把彩鍛,幽怨道:“別急別急,云雨之前,讓小娘子為你梳洗一番。”
說著,她擼起袖子,用手中彩鍛,在自己光潔的手臂上從上抹到下,立刻又是一張皮被揭開。沐云看得津津有味,傳說有那擅長畫皮的鬼物,大概就是如此了。
她面目猙獰道:“是這種梳洗哦,剝皮、挖心、飲血。”
“梳你娘的!”
劉浩然慌忙祭起鐵劍,卻被那大袖女鬼收入袖中,征征看向他,哭訴道:“你,你這個(gè)薄情的男人,居然要傷害我!”
盡管隔著老遠(yuǎn),沐云都能感受到她的凄厲哭聲,像是蒙受了百年冤屈一般,讓人不寒而栗,何況是劉浩然。
沐云以九幽瞳將大袖看穿,她鬼腹之中,怨氣匯聚氣府,將近百年歲月沉淀,讓她一只區(qū)區(qū)靈魂無處安放的孤魂野鬼,居然修成三境修為!
沐云不禁咋舌,以那女鬼當(dāng)本事,不知?dú)埡α硕嗌偕`。
如此一個(gè)鬼窩藏在東靈鎮(zhèn)中,龍虎山察覺不到,自然有察覺不到的原因。
但于那位自封圣賢的老鼠精怪而言,山君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,說他不知,沐云打死都不信。
甚至他極有可能,就是山君廟慘遭覆滅的幕后元兇!
想清楚這一點(diǎn),沐云愈發(fā)覺得,自己隱藏實(shí)力置身事外,是一件明智之舉。
不說老鼠精,就連那只山君淪落而成的鬼將,也尚未出手,他決定作壁上觀。
再說廟里的戰(zhàn)斗,是武夫徐霞客率先發(fā)動(dòng),雙方立刻拉開陣勢,打的難解難分;鬼將手下,十余名山君小吏,皆是二境至三境不等的戰(zhàn)力,以及百余只壯聲勢的炮灰野鬼;己方不過二人,五境武夫徐霞客,以及二境練氣士劉浩然。
劉浩然堂堂七尺男兒,被那女鬼物飄搖大袖困在懷中,居然無法掙脫。
“不要?。 ?br/> 他發(fā)出殺豬般慘叫,用盡全身力氣,雙手抱住女鬼物頭部,拼命阻止那惡心的東西,將嘴湊到他面龐上;
與此同時(shí),還有四五只女子厲鬼,手持鐮刀站在大袖女鬼身后,用指甲磨刀,發(fā)出令人骨頭酥軟的噪聲,火星迸濺四射。
大袖女鬼,笑聲愈發(fā)凄厲,眼看著就要把那張殘缺一半的臭嘴,湊到劉浩然額頭上,作勢要用嘴掀開他的腦殼。
他能聞見她那散發(fā)惡臭的垂涎,將通過她長長的舌頭,糊滿他一身。
“日你娘!”
劉浩然一聲怒罵,他急中生智,干脆放開大袖女鬼的腦袋,在半空中彎曲雙腿,用盡全力,拼命蹬在她腦袋上。
他好歹是一位二境練氣士,蓄滿全力的一腳蹬過去,大袖女鬼一聲凄厲慘叫,腦袋轉(zhuǎn)了七百二十度,然后滾落在地。
后面站立那些鐮刀女鬼,像是餓狼一般,頃刻間潮水涌上去,揮舞鐮刀,將那顆尚在凄厲慘叫的女鬼頭顱,撕成碎片,分而食之;
不僅是頭顱,就連她大袖飄搖的身軀,都逃不過被瓜分啃食的命運(yùn)。
而那幾只鐮刀女鬼,在吞噬了同類之后,頃刻從二境晉入三境,身形拔高一倍有余,面相更加兇惡。
它們眼睛中散發(fā)著嗜血的瘋狂,再度朝劉浩然合圍過去。
劉浩然滿頭大汗,鐵劍被大袖女鬼毀了。他又不是徐霞客一般的武夫,赤手空拳可如何是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