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睡覺之前,林巍從床上爬起,安靜的鉆進了浴室,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劃開了自己的胳膊,他猶豫了一下,稍稍用力,扎的直到鮮血流出,?才簡單的用創(chuàng)口貼貼上了事。
倒不是什么重振雄風的民間迷信——他只是單純的想搞一次測試。
他始終存著一點體力的原因,倒不是為了搞什么臨時爆發(fā)小宇宙的戲碼,而是他在兩次加點過后,思索到了一個不知道該說是bug,還是說隱性福利的機制。
那便是,體力值在加點的同時,?會將身體強制提升到目標體力值的強度。
這么乍一說似乎有些難以理解。
但其實,和大多數(shù)虛擬游戲不同的是,現(xiàn)實世界的林巍,體力值是會有浮動的。
就比如他也會受傷、也可能會生病,連續(xù)熬夜工作太久也會導(dǎo)致體力不足、精神力不足等等問題。
而在林巍感到疲憊的時刻,系統(tǒng)面板將會發(fā)生一些微不足度的變化。
他曾不止一次的觀察到了這一點。
就比如今天晚上,他本就十分疲憊,卻又硬撐著和崔敏舒決戰(zhàn)到天亮,因此覺得自己真有點精神萎靡,甚至還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發(fā)燒的時候。
他在系統(tǒng)欄的【體力】屬性,?便會短暫的發(fā)生變化。
系統(tǒng)會直截了當?shù)囊浴倔w力:14(12)】來表明,林巍此刻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。
但這也正因如此,才讓林安有了一個念頭。
他要好好測試一下體力值是否具備他所預(yù)想的那般用處。
在用創(chuàng)口貼貼好傷口之后,林巍便回到床上,心念一動,?選擇使用了那一點體力,?加到自己的體力值上。
他的體力值在一瞬間變成【體力:15】。
而后,?他便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疲憊感襲來。
一如之前那樣,?每次加點,他都會如此。
他順其自然的沉沉睡去。
等到林巍睜眼,陽光早已悄悄的從窗簾下溜出幾縷光線。
他下意識的轉(zhuǎn)身伸出胳膊,但摟了個空氣。
他呆了呆——這還是頭一回讓崔敏舒起得比他還早。
林巍坐起身來,靠在床頭,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。
肌肉的拉伸感讓他舒服的發(fā)出一聲感嘆,而聽到了屋內(nèi)聲音的崔敏舒則從客廳傳出聲音來:“歐巴,醒了嗎?”
她穿著圍裙,踩著拖鞋,啪嗒啪嗒的從門邊探出頭來,長發(fā)簡單扎成馬尾,白凈的臉上已經(jīng)畫好了淡妝。
崔敏舒露出小狐貍似的嫵媚笑容:“看來歐巴是累了呢,再躺一會吧?我才剛開始做午飯?!?br/>
林巍下意識的拿起床頭的手表,看了一眼。
上午十一點。
他少有的一覺睡到了大中午。
“我還以為你是要問我,先吃午飯,還是先吃嗯?”
林巍的話讓崔敏舒臉色微變,她嗖的縮回腦袋去:“歐巴,快點收拾起來啦,我下午還得去店里上班呢?!?br/>
上不上班的不重要,休息休息對崔敏舒很重要——如果她晚上還想來和林巍家住的話。
林巍哈哈笑著,穿著短褲,?慢悠悠出門去了浴室。
對著鏡子擺了幾個經(jīng)典pose確認了一下體型之后,林巍點了點頭。
沒有再變的更大只了。
這也很正常。
畢竟他的骨架擺在這,如果肌肉量再多,那就只能像魔鬼筋肉人的方向發(fā)展了,大號馬東錫的體型,顯然會讓他流失一部分敏捷性和耐力。
但即便如此,林巍也清晰地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。
首先是在肌肉線條幾乎沒有發(fā)生大變化的同時,他隱約感覺著,自己身上的力量的的確確有了一定的增強,這種增強,幾乎讓他覺得,自己像是突破了什么門檻似的。
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感覺到的直觀感受都要更清晰。
而后他摘下創(chuàng)口貼,驚喜異常的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手臂上昨天刻意留下的傷口,真的已經(jīng)不翼而飛了!
這讓林巍不由輕笑了起來,并且打定了主意,下次,無論如何他也要留下一點體力值來——萬一哪天受了重傷,或許,能依靠這一點體力值的加點機會,救自己一命也說不準。
他走出浴室,在崔敏舒怪異的眼神里,推開茶幾,騰出空地,腳步靈活的打了幾組拳擊空擊。
崔敏舒飯都不做了,就這么看他只穿著短褲在客廳里空擊表演——就宛如那些拳擊大師一般,林巍的動作輕盈中帶著強大的爆發(fā)力,在并不算寬敞的客廳橫轉(zhuǎn)騰挪,腳步無比靈活,勾拳、擺拳、直拳、刺拳、搖閃反擊.
即便崔敏舒對拳擊一竅不通,也覺得他的動作充滿了一種莫名的美感。
任何運動都是這樣——那些偉大的傳奇運動員們運動的姿勢,無論是什么運動,都會給人一種奇妙的美好觀感,就如同邁克爾喬丹在空中的拉桿上籃、博爾特全速奔跑時的姿態(tài).
林巍在簡單的測試之后,停下了動作,但依舊精力充沛的在原地以拳擊的腳步輕輕蹦跶著。
“看到了嗎?這就是你男人的體力?!?br/>
“歐巴怎么變這么自戀啦~?”崔敏舒酸溜溜的說著,但轉(zhuǎn)念一想,她有什么嫉妒的——她不該高興嗎?
她笑吟吟的繼續(xù)扭過頭收拾食材,說著:“歐巴,昨天的事都解決了嗎?怎么會鬧得那么大我早上出去買菜的時候聽說,昨天你們簡直是打瘋了。
賣菜的大嬸還使勁的噴警局不作為.說你們起碼有上百人當街械斗誒!”
“打得一拳開,免得百拳來,北大門派聲名鵲起,總得來一場硬戰(zhàn),給別人看看我們不是軟柿子。
不過,事情大概還沒到解決的時候?!?br/>
林巍在崔敏舒面前不用裝出一副憂心仲仲的模樣,他笑笑,回臥室穿了條褲子,拉開窗戶。
雨過天晴,今天的天空終于不復(fù)前幾日連續(xù)的陰沉,變得晴朗了起來。
他靠在窗邊,點了根煙:“之后的幾天,估計我們還會經(jīng)常有摩擦,你不用多想,也不用擔心,真正危險的事,差不多也已經(jīng)都過去了。
之后就是那些大哥們角力的時候,也輪不到我費勁.哦,對了,今天晚上我有事,晚飯就不用給我準備了,不一定幾點回來?!?br/>
崔敏舒安靜的聽著,直到他說完,才點點頭:“知道啦,那晚上我回我媽那兒住去了。”
“行,你好好休息休息,養(yǎng)精蓄銳?!?br/>
林巍對她壞笑著。
崔敏舒翻了個白眼,哼了一聲,但慫慫的沒說話——林巍一睡醒怎么看著比昨天晚上還精神?
這家伙真的是正常人類嗎?
他就不會腿軟的嗎?
“歐巴,我是不是該鍛煉鍛煉了?最近感覺好像做什么都沒精神?!彼龘Q了個話題。
林巍調(diào)笑著:“是該練練,北大門這邊沒什么好地方,我讓永豪打問打問,要是有合適的健身房,你去練練也不錯,屁股上再多添點肉挺好。”
“呸,打??!禁止瑟瑟!”崔敏舒沒好氣的說著,威脅的揮舞了一下手里的餐刀:“投降了還要欺負我,太過分啦!”
林巍攤了攤手,不開玩笑了,將煙頭擰滅在煙灰缸,洗了個澡,換上干凈衣服,這才抱著崔敏舒和她膩歪了一頓飯的時間,吃完飯,下了樓。
就看見了崔永豪開著車在門口躺在車上打盹的樣子。
“怎么,沒休息好?”
林巍微笑著自己打開車門坐進了后座。
崔永豪被開門聲弄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:“大哥,對不起!”
“腿真沒問題吧?”林巍瞥了他一眼,頓了頓,而后才道:“昨天吩咐你的事都辦妥了?”
“我們的人受傷需要住院的已經(jīng)統(tǒng)計出來了,等今天大哥休息的時候,我會取錢讓人送過去,其他輕傷的和沒受傷的,只拿基本的車馬費。
權(quán)俊佑那邊我親自看過了,黃大勇被關(guān)在按摩店里,看樣子挨了一頓狠的——這黃大勇腦子也是真有坑,要不是大哥,他那天晚上就得死在仁川港,現(xiàn)在還敢拿大哥的錢?!?br/>
“錢呢?”
“被在虎派的人拿走了大哥,這小子他爹欠了賭場”
林巍擺擺手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李仲久這狗東西還真是會惡心人——你要收拾黃大勇就收拾,拿我的錢算什么事?
“具體損失統(tǒng)計出來了嗎?”
林巍問。
“主要就是受傷的人多,店鋪倒是沒多大損失.夜店是損失最大的,之前的工期基本白做了一半,現(xiàn)在工人也不敢動工,畢竟您也知道,李仲久的公司就在江南呢。”
崔永豪說著。
林巍沉思片刻,手指放在膝蓋上,輕輕敲了敲,輕聲念著:“真貪心啊.贏了我一次還不夠,想就這樣贏我?!?br/>
他笑笑,猜到了李仲久的想法。
這或許和石東出也有關(guān)系——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,與其全面打壓北大門派的發(fā)展勢頭,或許不如徹底壓制林巍一人。
也不知是石東出的意思,還是李仲久自己決定的。
如今三方陷入僵持,保持著緊張對立,卻又默契的沒有再擴大沖突的局面。
對總體而言,北大門派發(fā)展?jié)摿σ琅f,丁青的事業(yè)應(yīng)當也沒有什么影響,李子成的買賣也不會被耽擱。
但唯獨林巍在雙方僵持期間,吃著悶虧。
一方面,他在加里峰洞扶持的傀儡們會因為這種局面質(zhì)疑他的控制力,懷疑他的發(fā)展?jié)摿Α?br/>
另一方面,對本就主要希望通過商業(yè)發(fā)展擴展勢力版圖的林巍來說,北大門派這個月的錢被黃大勇挪用,加里峰洞的勢力受挫,必然會影響他的現(xiàn)金收入。
林巍拿起一旁的報紙——在這個時代,很多消息,他還必須靠報紙才能獲得。
一邊看著報紙,林巍一邊隨口道:“去按摩店?!?br/>
崔永豪發(fā)動汽車出發(fā)。
林巍一邊看著報紙,一心二用的思索著。
沒有錢,夜店工程也停擺,手下的人也傷了許多,原本的二把手如今也鋃鐺入獄,人心浮動之下,他原本虛假膨脹的勢力必然會開始嚴重縮水。
那些墻頭草似的小頭目和小混混們可不會陪著他共度這艱難歲月。
可與此同時,留下的人,也才能算得上是他真正的骨干核心。
隨著崔永豪重回他的寶座——駕駛座。
大頭也去了他應(yīng)有的位置——監(jiān)獄床位。
黃大勇又一次做出了錯誤的選擇。
林巍底下人物的排序,也終于將迎來一次大洗牌。
“打電話給昌南,讓他也來按摩店,王社長出院了嗎?”
“還沒有,王社長大有一病不起的架勢——我覺得,直到他覺得局面清晰之前,可能會多住兩個月,大哥,要警告他一下嗎?”
崔永豪詢問。
林巍搖搖頭:“不用,說好的合作,互助互利,現(xiàn)在王社長都為我躺到醫(yī)院了,我這兒可還什么都沒給人家呢?!?br/>
崔永豪有些沮喪的點點頭,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林巍,見他表情淡定的看著報紙,心里難免有些愧疚。
從他的視角看來,林巍這一次真是輸慘了。
如果他不多事或許讓權(quán)俊佑去加里峰洞,事情就會大不一樣吧。
“接下來告訴兄弟們不要多事,夜店的工程我想想看.等過兩天再重啟吧,讓工人先去收拾收拾大頭在江南租下的辦公室,翻新一下,弄得好看點。
這可是我的第一個正兒八經(jīng)的公司事務(wù)所——可別讓李仲久看笑話?!?br/>
“大哥,那事務(wù)所的租約合同是不是得變變?”崔永豪提醒著。
林巍嗯了一聲,垂下眼簾,想了想,道:“注冊一個公司,法人就讓你來當怎么樣?”
崔永豪先是一喜,隨后看著林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,意識到了什么,連連搖頭。
林巍輕笑一聲:“多讀讀書,看看報紙,以后是肯定用的上的。”
崔永豪應(yīng)了一聲。
“讓權(quán)俊佑去吧?!?br/>
林巍說道:“注冊一個娛樂經(jīng)紀公司就行,之后夜店的生意就走娛樂公司的帳,類似的生意以后全都走這個公司,暫時搭個架子出來,房子也都租在公司下頭。
按摩店也注冊進來,這件事你找專業(yè)的律師去做,順便幫我找個會計師,今年的稅務(wù)還能含糊含糊就這么過去,明年那群檢察官肯定不會輕視我。
提前做好準備,不要怕花錢,無論是好的會計師還是財務(wù)律師,收費都不會很便宜,打好關(guān)系,多物色幾個?!?br/>
林巍每一件事都說的很細,甚至很淺薄,崔永豪似懂非懂的點著頭,不管理解沒有,但都努力記下。
“生意越大,做事越要小心,加里峰洞的錢從丁青大哥的物流公司走賬很安全,但也不絕對安全,我們之后的產(chǎn)業(yè)會越來越多,遲早需要一個自己的渠道。
你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,與其去招攬那些除了跑腿、傳話以外不堪大用的小弟,不如去想辦法多認識點有用的朋友。
如果你不止是想當個司機的話,就一定要開闊眼界,學(xué)會和各種人物打交道。
我計劃在明年成立一個完整的公司,到時候會聘用專業(yè)的律師、會計、職員,也會在娛樂業(yè)以外尋找投資機會、向?qū)崢I(yè)發(fā)展。
完整的大公司我會親力親為,但娛樂公司我只打算控股,到時候算作總公司投資控股的分公司.”
林巍慢慢說著,崔永豪慢慢聽,眼界逐漸開闊的同時,也終于從林巍的話里,依稀看到了他對未來的藍圖。
聽到最后,他不由心中愈發(fā)敬佩。
像他這樣的人,滿腦子在想的,也不過是一個地盤、一個店鋪的得失存亡,即便當了大哥,恐怕腦子里也只有更多人手、更多地盤,更多無本暴利的買賣。
可林巍想的,卻是完全不存在于他世界之內(nèi)的東西。
也因此,崔永俊愈發(fā)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。
“王社長是個能人,起碼,是個聰明人,他該是你學(xué)習(xí)的對象,如果你能像他那般長袖善舞,能像他一樣替我處理好許多明面上的關(guān)系”
林巍意味深長的笑笑:“經(jīng)紀公司的社長我會讓王社長來做,俊佑畢竟也是街頭出身,我希望他能跟著王社長好好學(xué)學(xué)。
昌南有腦子,有拼勁,有狠勁,野心資歷也夠他壓得住人.是個拿刀子的好角色。
以后他會代替安社長的角色,把三教九流的生意做大?!?br/>
崔永俊突然發(fā)覺——林巍跟他談?wù)摰氖虑楸纫酝钊肓嗽S多,甚至?xí)f一些,關(guān)于未來的算計,這在之前是較為少見的。
他沒忍住又在后視鏡瞥他一眼。
“好好看路?!绷治〉皖^盯著報紙,但卻仿佛知道他肯定會回頭看。
崔永俊乖乖開車:“哥,我知道了,之后我會好好干。”
“得拼命干——當然,如果你覺得當個司機就足夠的話,也可以,你開車的天賦倒是真不錯?!?br/>
林巍說完,崔永豪訕訕笑著:“哥,我知道啦.”
車子停在了按摩店樓下。
林巍推開門,店內(nèi)的氣氛依舊未能擺脫昨日的陰影,顯得有些沉重。
技師們都呆在休息室里,聽不見里頭的說笑聲,屋外的小弟一個個噤若寒暄,安靜的沒有交頭接耳,直到林巍出現(xiàn),才齊齊九十度鞠躬:“大哥。”
林巍微微點頭:“人在樓上?”
“是,大哥?!庇腥嘶貞?yīng)。
林巍邁開腳步,上了樓,聽到動靜的權(quán)俊佑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在了走廊上。
“大哥,黃大勇在房間里?!?br/>
黃大勇被關(guān)在了二樓的客房里。
林巍點點頭,卻不急著進去,而是笑吟吟的將手勾在俊佑的脖子上:“俊佑啊,昨天還真得謝謝你,讓昌南懸崖勒馬,差點,就出了大差錯?!?br/>
權(quán)俊佑見他主動提到昨天的事,又有些心慌的愧疚,又有些不知從何起的些許怨氣,他低著頭:“大哥,對不起,我.”
“是不是覺得大哥很無情?昨天那一切,都是我算計的?”林巍卻打斷了他。
權(quán)俊佑立刻緊張到九十度鞠躬:“絕不敢這么想,大哥。”
“放輕松一點。”林巍用力一拍他的后背:“得,一會我們再聊吧?!?br/>
他突然又不繼續(xù)說了。
權(quán)俊佑心里急切,想要解釋,可林巍卻已經(jīng)推開了房門。
推門而入后,一個小弟站在窗邊對著林巍九十度鞠躬,而黃大勇則鼻青臉腫的躺在一張按摩床上,一只手被玩具手銬拷在床上——別問為什么有玩具手銬,大概是以前南門派留下的,還沒丟掉的庫存吧。
林巍順手拉過一張椅子,拖著走,椅子在地板上發(fā)出嘎吱嘎吱的擦動聲,而他卻只是將椅子拖到黃大勇的床頭,坐了下來。
“大勇啊,你偷我的錢?!?br/>
他開口的第一句話,就讓滿臉疲憊不安的黃大勇急忙帶著哭腔道:“大哥,我沒有,我不是這么想的啊,大哥!”
他一只手被拷著,身體卻努力在床上坐了起來,半跪著想要求饒,可卻怎么都擺不出這個姿勢來。
“手銬解了吧,好歹也是你們以前的大哥,這樣多難看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