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并沒有原路向依山鎮(zhèn)方向撤,而是順著蜿蜒在邊境線的低矮山脈,向西北茂密的叢林方向走。因?yàn)?,平頭嶺已經(jīng)成了敵后,那么依山鎮(zhèn)方向很可能會有蜇鵬軍隊(duì)正在趕來,與管凱爾斯德部前后夾擊平頭嶺,或者,沿線會有蜇鵬軍分散的小股部隊(duì),阻截從平頭嶺撤下來的漢威士兵。
“胡厚德,你為什么會有符甲包?”單月月小聲問道,她忍不住要用聊天的方式,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——在平頭嶺上兩次與死亡擦肩而過,兩次都被胡厚德救下之后,單月月再也無法裝出一副冷傲女軍官的樣子了。
“我一直背著的,你才發(fā)現(xiàn)?”胡厚德沒好氣地低聲道。
“我……”單月月無語,她不是剛發(fā)現(xiàn),而是一直都懶得搭理這個黏人的死胖子。
胡厚德端著槍高度緊張地四處觀察,一時有些按捺不住心里那點(diǎn)兒虛榮心的膨脹,也想聊幾句緩解內(nèi)心的緊張和擔(dān)憂,所以不待單月月再問,就小聲道:“說出來嚇?biāo)滥?,這套符甲,是我在新兵特訓(xùn)營時,自己純手工打造攢制出來的?!?br/> “???”單月月果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。
胖子很滿意,正要接著吹幾句,他突然毫無征兆地抬臂攬住單月月蹲了下去。單月月嚇得捂住嘴巴,不由自主地使勁往胡厚德懷里擠了擠,四處亂看著。
平頭嶺陣地上,又落下了一顆炮彈。
劇烈的爆炸聲中,煙塵滾滾。
“媽的,這幫蜇鵬混蛋。”胡厚德咬牙切齒,輕拍單月月示意她起身,一邊端著槍用刺刀撥開身前的雜草叢,小心走過去,一邊胡思亂想著,剛才這個美女中尉擠在我懷抱里顫抖的感覺,真好……
“都什么時候了,還他媽有這心思?”胡厚德腹誹著自己,“好像沒摸過女人似的,沒出息!”
事實(shí)上,正值青春的可憐胖子,以往也只是無數(shù)次遐想或者在夢中,和美女接吻擁抱xxoo……以前在學(xué)校時,那些女生連手都不會讓這個顏值低且肥胖膽小的家伙碰,更不要說擁抱了。當(dāng)然,胖子更沒膽量自作主張地干點(diǎn)兒什么。
“你自己攢制的符甲,能用么?”單月月問道。
“廢話!”胖子立刻生出一種自家孩子被人說丑的憤怒感,狠狠地瞪了一眼單月月。
單月月面露歉疚,尷尬一笑。
胡厚德眼角余光一瞥,不禁心曠神怡,漂亮的女中尉啊,被我呵斥了,她竟然還露出這么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,和以往動不動就板起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態(tài)度,簡直判若兩人!而且剛才,她還故意往我懷里擠……
這娘們兒,一定是真的愛上我了!
他媽的,英雄救美果然是千古不衰的泡妞無敵大法,就是風(fēng)險性未免太高了些……
“為什么在陣地上,你沒有配裝符甲作戰(zhàn)?”
“因?yàn)榈驼{(diào)!”
“……”
胖子才不會說自己膽小怕死不敢作戰(zhàn),就那么一次腦袋發(fā)熱愚蠢地沖上陣地拼殺時,還把自己背著符甲的事兒給忘了。想到這里他就后怕懊悔得不行,當(dāng)時如果身著符甲,至于嚇得精神失常,躍出戰(zhàn)壕拼命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