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借刀殺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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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綺羅無法完全控制丁旅長,丁旅長抱著她親了幾個嘴,她雖然不大耐煩,但是也讓親了。親完之后丁旅長了結(jié)心愿,又想不起接下來要做什么,能夠失魂落魄的安靜許久。他一安靜,岳綺羅也安靜了,自己默默的坐在房里想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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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自己總是對一些看起來不可能的事情著迷;昶遣粶绫緛硎遣豢赡艿,她研究了一輩子,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;肉體不滅也是不可能的,她研究了幾輩子,還沒得出眉目。無心的腦袋被砍掉了半個,說長出來就長了出來,她十分羨慕,認(rèn)為無心很有資格做自己的伴侶,然而無心的心上人是個葫蘆身材的小娘們兒;這個娘們兒能干活,更能撒潑,真的就只是個娘們兒而已,平心而論,是配不上無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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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著鏡子扒開右眼眼皮,她仔細(xì)研究著眼珠上的血點(diǎn)子?磯蛄搜c(diǎn)子,她向后一仰頭,開始宏觀的審視自己。審視完畢之后,她感覺自己很美,很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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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臺上的瓷花瓶里汩汩的發(fā)出微響,是丁家八姨太的半瓶血肉在蠕動,心肝脾肺剁成的,附著幾縷陌生的魂魄。魂魄本能似的不大安穩(wěn),但是被岳綺羅封住了,所以不安穩(wěn)也沒有用。沒滋沒味的吧嗒吧嗒嘴,她忽然感覺有些饑餓。她人小,胃口也小,于是認(rèn)為應(yīng)該用最好的食物填滿自己有限的腸胃。吃好喝好才能長出好身體,才能有力量壓制住右眼中的毒血,岳綺羅認(rèn)為這是常識。吃鮮嫩的嬰兒,喝年輕的腦漿,對她來講,也都是常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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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起身離開房間,給自己打獵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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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眠的夜里,岳綺羅躲在陰暗角落里吃吃喝喝,而顧大人躺在被窩里,也是長吁短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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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屋里始終是不安靜,不是哼唧就是說笑。顧大人知道那是無心和月牙在干好事。這點(diǎn)好事干得月牙整天精神煥發(fā),像架風(fēng)車似的從早忙到晚,并且不鬧脾氣,總是喜上眉梢,大姑娘勁兒一點(diǎn)都沒了,通身徹底換了媳婦做派。無心成了她的寶貝,被她伺候的面面俱到。顧大人年紀(jì)輕輕,還不到三十歲,身邊又沒女人,看得心里酸溜溜,也想享受寶貝待遇,可是月牙又不肯慣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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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大人直勾勾的瞪著眼,等著西屋消停下來,自己也好安心睡覺。然而西屋二人不知道他的苦楚,在溫暖的火炕上鯉魚打挺鷂子翻身,十八般武藝都練絕了。末了月牙坐起來,掀了被子去看無心的下身。揪了揪鳥又摸了摸蛋,月牙心中暗想:“該長的都長齊了,犁是好犁地是好地,真就長不出苗結(jié)不出果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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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牙擺弄著無心的東西,心里存著一份希冀,希望無心能和自己開花結(jié)果,養(yǎng)幾個娃娃出來。而顧大人終于得了清靜,便披著新制的薄棉襖下炕出門,要去外面茅廁里撒一泡尿。秋天短的似乎只有幾天,夜里冷得有了冬天氣息。顧大人打著哈欠嘩嘩撒尿,尿著尿著,忽然打了個冷戰(zhàn)。撒尿打冷戰(zhàn)是正常事情,不過此刻這個冷戰(zhàn)打得很不舒服,心驚肉跳的難受。顧大人是出生入死過許多次的人,別有一番敏感。系好褲子吸進(jìn)幾口冷空氣,他一俯身趴下去,把耳朵貼上了落著干白菜葉的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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隱隱的,似乎是有大隊人馬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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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大人一挺身竄起來,想都不想,直接就要回屋拿刀拿槍。然而幾大步邁進(jìn)堂屋之后,他臨時轉(zhuǎn)彎敲響西屋房門,壓低聲音叫道:“你倆別日了,外面好像不大對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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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即他扭頭沖入東屋,瞬間就把武器披掛了上。再出門時,無心和月牙已經(jīng)衣衫不整的站在了堂屋里。月牙自從跟了無心,已經(jīng)被嚇成了傻大膽,迎面就問顧大人:“又來鬼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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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大人一搖腦袋:“不像是鬼,好像是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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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心也換上了新棉襖,一邊系紐扣一邊問道:“人?來兵抓你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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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大人來不及多說,跑去院內(nèi)又喘了幾口粗氣。扭頭越過籬笆院望向老樹井臺的方向,他已經(jīng)看清了黑黢黢的隊伍影子————真的是過大兵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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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大人不知道來者的目標(biāo)是不是自己,可不管是不是,他都決定躲一躲。眼看從井臺到院門還有一段距離,他不走大門,翻了院柵欄就往外跳。落地之后回頭一瞧,他發(fā)現(xiàn)無心和月牙也跟上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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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也要跟著我走?”顧大人輕聲發(fā)問:“我就去野地里躲一躲,等兵過了,我再回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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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心一手領(lǐng)著月牙,一手向前一指:“上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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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音落下,無心和月牙撒腿就跑。顧大人莫名其妙的追了上去:“躲也不用往山里躲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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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心頭也不回的答道:“人來了,鬼也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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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大人回頭一瞧,就見后方不遠(yuǎn)處浮現(xiàn)出了白色影子,一張臉上描出木然的笑眼笑嘴,正是紙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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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大人一聲沒吭,轉(zhuǎn)向前方一大步邁出去,差點(diǎn)扯了褲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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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旅的士兵按照九姨太的指點(diǎn)偷襲而來,踹開院門之后沒有找到任何活物,不過院子?xùn)艡谕崃艘黄,點(diǎn)了火把往地面一照,赫然現(xiàn)出凌亂腳印。領(lǐng)頭的軍官沒猶豫,順著腳印就往豬頭山里追去了。